晚上住运城,距离丁玉蝶给的地点已经不算太远,明早紧赶几个小时,估计上午就能到。

    易飒躺在床上,跟丁玉蝶打电话,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出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我一留心,还真有辆车跟着,鬼鬼祟祟的,我就带着他们瞎绕……飒飒,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想知道?”

    丁玉蝶迟疑了一下:“危险吗?”

    他现在特别珍惜生命。

    “危险,搞不好还要死人。”

    宗杭正拿了书开门出去,忽然又退回来:“易飒,你今天还去看我练功吗?”

    易飒头也不抬:“有空就去。”

    宗杭嗯了一声,走了。

    丁玉蝶在那头叹息,显见是不想掺和,也对,他现在生活无虞,没性命之忧,没对家,没敌人,犯不着只为一腔好奇心,把自己搅进一滩浑水。

    能克制不必要的好奇心,也是本事。

    “那以后,你能给我讲一下吗?我保证不对人说。”

    “凭什么给你讲?”

    丁玉蝶愤愤:“我又给你查窑厂,又给你做后勤,没要你一分钱,听个小秘密还不行?”

    倒也在理,易飒想了想:“你明天继续,随你怎么作妖,搅得那些人晕头转向才好。”

    挂了电话,百无聊赖看了会电视,总觉得有事没做——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答应了去看宗杭练功来着。

    其实打基础阶段,贵在坚持,没那么多好点拨的,易飒找到楼梯间,照例在楼梯上坐着,寻思着看一会就走。

    宗杭的动作是比之前标准了,眼睛里总有一股子想速成的迫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天降高人,打通你任督二脉,将毕生功力传授于你——这也是里乱编的。

    她心不在焉,无意间一瞥眼,忽然发现,墙角处,倚立着一圈燃着的蚊香,香头的烟也细细的,细得几乎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