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父亲不会来了,要不是因为受他的威胁,她也早已决定以后与他再无联系。可万一按着他的安排来,父亲定是要误会的,到那时她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别,”她越想越怕,忍不住了,“别告诉我父亲我在你这儿。”

    衡东乐了,“小姐放心,那良月院不...”

    赵宏晏抬手打断他,佯装副通情达理的模样,“谢小姐若是怕太傅责备,我便派人去告诉他,不准与谢小姐发脾气。”

    谢非宣又气又闷,心想你这可真是个好主意,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父亲生不生气?

    她无可奈何,叹口气道,“宏公子不就是想看我笑话,看我出丑吗,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吧。万一父亲误会了什么,执意要宏公子负责,那到时候谁后悔可不一定呢。”

    赵宏晏听乐了,蹬着她给的杆子便往上爬,“误会什么?”

    谢非宣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接,他明明心里就明白,却偏偏要问她,她才懒得理他这明知故问的把戏,仍背对着他不说话。

    他轻笑,“你就不会告诉太傅,你夜不归宿,是因为做了一晚的饭。”

    谢非宣闷闷的,“这话说出来,宏公子自己信吗?”

    “当然不信了——”他向后一靠,抱着胳膊拖长了调,垂眸向她投去目光,“良月院那儿人多,你要挨着做,一晚可不够。”

    谢非宣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出馊主意不说,还拿她心里正发愁的事开玩笑,可她还是得忍。

    “宏公子想怎么说怎么说吧,那事别再出幺蛾子就行,跟谢焕和我家中比起来,这点小事随宏公子去说,我忍了。可也希望公子有数,别总做些失身分的事儿。”

    她提起谢焕的事,赵宏晏才想起这趟她来明明该是来求他的。他这就爱看人落魄的的劣根性叫嚣着要他现在就提出让她求他,可他清醒地知道谢非宣这人不能逼。

    他若是此刻再拿这事儿逼她,她恐怕宁愿揍她一顿同归于尽,都不会要他帮忙了。

    她似乎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着态度强硬,即使是有求于他,也丝毫不对他唯唯诺诺。但令赵宏晏吃惊的是他竟然并不讨厌她这样,相反还有些刮目相看。

    赵宏晏轻笑,“谢小姐若是还睡得着,就睡一觉,留着这伶牙俐齿去面对明天的太傅。”

    她翻过身来横他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但凡你方才编个像样的理由,我也不至于...”她看着他慵懒的笑脸,忽然意识到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应了他说的,留着这伶牙俐齿和残存的力气,轻哼了声,闭上了嘴。

    而她说了这句话后,他许久没说话,她便也当他不存在,闭上眼睛真得要睡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