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的天暗得很晚,看看手表,下飞机时都是晚上八点半了,外头的天还是亮的,这里的冬天也冷,但不同于沿海,沿海的冷是湿冷,冷得痛彻心扉。这里是干冷,冷得我嗓子冒烟。

    走出机场,手里拎着单薄的行李,头顶上飘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雪花落在口边,我舔了舔,好凉!这一舔,让我觉得嗓子眼更加干燥了。耳边传来那年响彻大江南北的歌曲: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没错,就是刀郎的那一首。突然间感觉到,这首歌是不是为我写的?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冲动的惩罚”?

    顺着歌声,看到一个维吾尔族大妈正提着台卡带收录机坐着手推车旁,目光和我干渴的眼神相望时,她露出了微笑,用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小伙子,来瓶水吧!”

    看来这大妈在机场门口摆摊是有些年头了,看人的眼光真犀利。我放眼望去,手推车上的饮料还真不少,可惜我这人对饮料天生不感兴趣,眼光落在了矿泉水上。“这是天山矿泉水,喝起来有点甜。”大妈插了句话。这话听起来这么这么像广告词,噢,对了,不就是农夫山泉的广告词嘛!唉!广告真的是深入人心。我觉得我很像是为了讨好大妈的样子,一口气买了三瓶,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咂巴咂巴嘴,这水喝起来有点像我家的凉白开。

    天上的雪花越飘越急,看来我只能老老实实等着人来接了,我紧了紧衣服,站在大妈手推车旁,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神有些迷茫:我来到了你的城市,我来寻找你,你可知道,只为了再见你一面,往事历历在目,而你当年的不辞而别,究竟是为什么?

    在我陷入回忆的时候,“咔滋”一声,一辆铺满雪花的“帕萨特”停在我面前,“博宇!”车窗摇下,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女生探出头来,我定睛一看,“陈轶楠!你终于来了。”

    没错,她就是来接我的老同学陈轶楠,自从大学她考上艺术学院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可QQ上可没少聊,所以我们俩的关系一直很好,在我心里,她就像个哥们,不过她心里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

    “塞车,这么大的雪,能快得了吗?要不是为了接你,我早就待在家里睡觉了。”陈轶楠没好气的说,白了我一眼。

    我上了车,关上了车门,没想到的是车里放得歌正是刀郎的“冲动的惩罚”。看我听到歌愣神的表情,陈轶楠“扑嗤”笑出声来,“故意放这首给你听的,你这次突然来乌鲁木齐是不是太冲动了。”

    听了她的话,我有点情绪低落,“好了,好了,大班长!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我帮你打听了一下,欧阳倩现在达坂城小学当老师,怎么样!我这包打听的本事很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