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惊涛堡的居民来说,水牢这个地方,他们都很陌生。

    这是惊涛堡建成初期,为关押重犯所建造起来的一批监狱,随着堡垒逐渐扩建,再加上年久失修,这批建造在海面上的监狱已经不再使用。

    并且,大多数牢房早已坍塌,只剩下一些残破断裂的桥梁。

    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两座水牢还能够使用,而这几间牢房,则共用一条跨过海面的石桥,所以天阳并不担心自己会找错地方。

    海涛阵阵,他踏上了石桥,手持‘血饮’,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这条石桥,三米来宽,还算宽敞,就是两周没有护栏。人走在桥上,若是风大一些,只怕会把人给吹下去。

    就在石桥的尽头,天阳看到一个火盆,火盆旁边有人抱着一根长棍,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似在打盹。

    那是水牢唯一的看守。

    对方身上包着一条灰朴朴的斗蓬,斗蓬满是破洞,边缘破损严重。火光下看得出那是个男人,但他垂着脑袋,一头乱如杂草似的头发在风中不断舞动着。

    他抱着长棍的手皮肤粗糙,从斗蓬下伸出来的双脚也没有穿鞋子,看上去就跟个流浪汉差不多。

    倒是他那棍长棍,材质似石,颜色墨黑,其上有几道琥珀色的纹路,在火光下折射着淡黄色的光芒,似乎不是普通的武器。

    天阳脚步不停,没有出声,一直走到了石桥中段。

    那个看守突然发出一声长叹,声音暗哑地说:“天寒地冻的,我好不容易睡着,就非得把人吵醒吗?”

    天阳微微一笑:“你可以继续睡,我找个人就走。”

    看守捉了捉他那头杂草似的长发,说道:“这水牢里如今就关着一个人,但是城主吩咐,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见。”

    “要不你行行好,回去吧,我只当没看见你。”

    天阳耸了下肩膀道:“非常抱歉,那牢里的人,我今晚想带他走。不然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哪里都好,总胜过在这里看着这么一座破败的牢房。”

    看守终于抬起头,只见他蓬头垢脸,胡子都长到胸口,简直比流浪汉还不如,他笑笑道:“年轻的时候,该走的地方已经走过,该玩的东西也已经玩遍。”

    “所以啊,我不走了,守着这座牢房也挺好,这清静,不比外面,外面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