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义生洋行立刻就回来,又拿了一千个表和许多肥皂去!之后那怡和洋行这样的大户也来了,更是一口气拿了1200个表和许多箱肥皂。至于其他零敲碎打的小商贾更不必说,前后拿去了300多个。信义洋行来得晚,本打算把剩下的表包圆了,可我考虑咱们商号平时总要备些礼物周旋结交的,所以只给他400个。算下来,这段日子里我为了打通关系,给海关和州府送了不少出去,眼下账上还有47块表。”

    姚梵道:“你做得对,这47块手表不要卖了,留着当送礼的彩头来用。这次我去济南,给我拨20块。”

    贺万年道:“你还是拿40块去罢,既然要疏通省府,出手不能含糊。再说我这里该送礼的关系都已经送了,留多了无用。”

    姚梵点头答应。

    贺万年道:“那204大箱总共十一万多块的肥皂眼下也出去了将近一半,拢回了五千多两银子,所以第一批货还欠姚兄的本银20万两可以全提出来。”

    姚梵笑道:“那我就把第一批货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货款支出来罢。第二批火柴之类的货款先不动。”

    贺万年道:“姚兄只管多支便是。你那第二批货的一万箱火柴,这可是好大的手笔!整整两千万盒!按照10文一盒来算,这笔二十万两的货款也支出来便是。账上眼下有七十多万两银子,姚兄支了这四十万两,账上还有三十余万两,足够商号运作了。”

    姚梵道:“那好,我便支四十万出来,那些火柴你只管铺开了便宜卖,那东西放不起,会受潮,又是消耗品,应该不愁销路。”

    贺万年点头道:“姚兄此去济南府,既然要过泰安,一路行程将近千里,若是走得快,十天可到,若是慢慢的行去,一个月也是有的。

    姚兄到了济南后,定要联络我家老三,他在济南府操办咱们分号,你去了可以住在咱们分号里。”

    姚梵答应下来,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商号的经营,之后贺万年才告辞回去。

    当晚,姚家的新宅里飘满了煎饼的香气,为了准备路上的干粮,宅子里专门抽出十几个伙计帮着三姐与新来的贺世芳在摊煎饼。

    姚梵带着他的核心伙计们在屋里开会,姚梵决定,此去只带贺世成、周第四、李君、刘进宝等十个拿十两月银的大伙计,另外带上二十个已经学会骑自行车,领一两月银工钱的普通伙计,其余大伙计都在本地继续操办姚家庄的工程。

    没被姚梵点名跟去济南府的大伙计都有些失望,今天跟着姚梵一番械斗,又在仓库里高歌相拜,已经使他们对于姚梵产生了向心力,恨不能一直跟在姚梵后面。

    好在姚梵安排李海牛留下,因为李海牛曾经在泰安的车马店干过,姚梵怕他被人认出。大家看李海牛既然也不去,便不再执意请求随行保护。

    姚梵拿着茶壶点出一泡香茶,见大伙一一取了茶杯喝着,便道:“这段时间里,弟兄们每天晚上和我在一起开会,心里可开心?”

    李海牛道:“咋会不开心呢!东家你说哪儿的话?这普天下,能把咱们伙计当人的东家,您是独一份!”

    今天要替姚梵顶罪的小车班班长刘进宝道:“东家把俺们当兄弟看,可要说起来,俺们这些下贱的身子哪里配呢,东家在俺心里,比那菩萨还高!能和东家一起坐着,就是俺最大的福分!”

    周第四傻笑道:“每天天不亮俺一起床,就已经在想着东家晚上的这个啥”茶话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