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越氏昨晚就生气完了,今天一早,听人说抬进府的女人是克夫命,但昨夜见过真人的下人都传,那绝对是个绝顶的大美人。

    越氏怒气消散,添了几分好奇,早早的就与二娘四娘坐在一处说话,吩咐了小双多去东跨院打听消息。

    小双这一去,再来,就是问四娘讨要首饰,两眼放光说新人如何如何,“再没见过比她更标志的人儿!”

    四娘作势要打她,“小浪货,才与那人说了几句话,就忘了你吃谁家米长大了?!”

    越氏听见是来要首饰,也不让四娘回去寻,只把自己前儿打的一副首饰,连盒子一起都叫小双拿了过去。

    小双笑嘻嘻的要了几样首饰,欢欢喜喜往东跨院去给新人献殷勤。

    这一来一回,好似换了个人,真不知道那新妇有多本事,连她的人都能这样轻易笼络了去。

    于是越氏就更好奇。

    待过了一阵子,听说那边收了桌子撤了盘碗,这边正房三个女人顿时来了精神,二娘叫人赶紧收拾了满桌子的瓜子,又给越氏添了茶暖嗓子。

    不多时,刘象摇摇摆摆掀了帘子进来。

    他强撑着作为家主的威严,轻咳了一声,站住脚,把门帘拉开,请了新人进屋。

    越氏三人只觉房间里一下就亮堂起来。

    立在主母旁边的四娘孟氏先回过神,扯了扯越氏的袖子。

    越氏白了一眼刘象,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扔到地上,拍拍手,冷笑道,“你也不去铺子里,倒杵在我们女人堆里做什么?!”

    刘象被骂惯了,笑嘻嘻坐到二娘让出来的上首,把袍子一撩,坐地下来,“哎呀大喜的日子,你何苦又来说我的不是?大家好好的,这不是挺好的吗。”

    叶玉杏立在门首,如失群小鹿,惶惑不知道该怎么做。

    孟氏见她面露为难,于是走过来,拉着她软乎乎的手儿,往越氏那边走两步,然后轻轻一推,叫她跪下,“好美人,这是咱们的当家主母,你喊一声娘。给她磕个头,往后有她一份肉,断不会少你一口汤。”

    早也有丫鬟取了蒲团放在了她面前。

    叶玉杏有心理准备,硬着头皮给人跪下,磕了三个头,心里想,这世上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磕头,她上辈子也只是给死人磕过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