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与徊文不理解李珩荣的意思,秦飞琬亦然。

    “我说过,便是舍了这王爷不做,也要留你在我身边。”李珩荣笑得一如风平浪静时:“父皇同意了我的奏请,恩准我们离开临安,去给母妃守陵。”

    夕云与徊文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李珩荣失去的不单是宁王的封号,还有寻常人无法企及的富贵荣华,是他无上的皇族地位。这意味着从此以后,李珩荣要以一介布衣的身份生活。名为守陵,实为放逐,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不堪重负之时,秦飞琬也曾想过能逃离临安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如今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心想事成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以后再没有锦衣玉食了。”秦飞琬想说些什么,被李珩荣抢了白:“像我这样什么都做不来的人,粗茶淡饭亦未必能保证,你可还愿跟着我?”

    做了这么一个彻底颠覆过往人生的决定,李珩荣还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秦飞琬心中五味杂陈。

    “王爷……”

    “没有王爷了,”李珩荣打趣阻止:“来,唤一声官人听听。”

    李珩荣一副纨绔子弟相,逗得秦飞琬哭笑不得:“当着夕云与徊文的面,也不怕他们笑话。”

    “奴婢/奴才什么也没听到。”

    秦飞琬话音刚落,夕云与徊文立马异口同声地说到。说完,二人默契十足地齐齐退了出去。看着两个人机灵的样子,李珩荣与秦飞琬都笑出了声。

    抱住秦飞琬,李珩荣后怕地说:“只差一点,我就永远失去你了。琬儿,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一个人担着,定要与我知晓。”

    秦飞琬也紧紧环住了李珩荣:“好。”

    经此一遭失而复得,李珩荣对自己所隐瞒之事有了更深刻的担忧。

    “疑虑也好,生气也罢,都要告诉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飞琬没有多想,轻笑着应:“好。”

    李珩荣稍稍安了心。

    三日后,二人动身前往敬陵。出发前,除了徊文与夕云,他们遣散了府中所有人。银两发放完,众人谢恩离去后,秦昭训夫妇来了王府。

    秦夫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行动多少不便。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她尽力用了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跟在秦昭训的后头。秦飞琬与李珩荣赶紧迎了上去。待走至院中,秦昭训与秦夫人也一前一后地到了他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