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宁王府的马车内,李珩荣沉默不语。程妙仪今日所为是好心,然而谎言越说越多,犹如巨石压在李珩荣的胸口,他得不到半分轻松。

    见身边人心事重重,秦飞琬按住了他的双手。

    李珩荣反握住秦飞琬的手,露出了笑意:“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认为我对妙仪无法忘情。难为你了。”

    秦飞琬赶忙摇头,抽出右手轻抚李珩荣的眉心:“真相难堪,但既成事实无法改变,万望王爷舒心。”

    眼下的困顿是李珩荣布局之初不曾料到的,秦飞琬的情深意切教他欢喜又不安。半字难言,李珩荣拥她入怀,默默许诺:“琬儿,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一定好好与你解释。”

    不明实情,对于李珩荣的愁闷,秦飞琬有自己的解读。她决心从此刻开始,要自己与李珩荣之间再没有程妙仪的影子。

    当夜红烛帐暖,被海翻浪,二人直到筋疲力尽才消停。此后的日子里,缠绵缱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心结与隔阂悉数化尽。

    这日天蒙蒙亮,李珩荣醒了来。枕边人睡得香甜,替她掖了被角,李珩荣如往常一样,蹑手蹑脚地起床去上早朝。

    “王爷。”

    李珩荣刚下到地上,秦飞琬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时辰还早,继续睡吧。我下了朝就回来。”

    秦飞琬不依,揉了揉眼睛:“以往醒来时王爷都已离开,今日机会难得,就让我伺候王爷梳洗吧。”说着话,便唤人端来了洗漱用的器具,从温水里拧了布巾递到了他跟前。

    原见她郑重其事,李珩荣觉得奇怪,现下眼见一切如常,他不禁笑话自己的患得患失,不多言地接过布巾擦了脸。

    在秦飞琬的张罗下,梳洗很快结束。夕云将朝服递上后,躬身退了出去。

    “王爷,这样行吗?”第一次为人穿戴朝服,秦飞琬不免生疏。

    看秦飞琬紧张的模样,李珩荣忍俊不禁:“王妃亲自出马,哪有不行的道理?”

    从李珩荣的话中听出了揶揄,秦飞琬不乐意了:“王爷在取笑我。”

    李珩荣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谁敢取笑王妃,本王第一个不同意。”

    秦飞琬佯作嗔怒地瞪了李珩荣一眼,不作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