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此番以死亡换新生,秦飞琬欣赏安玥菡的敢爱敢恨,安玥菡感佩她的心地与智慧。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二人惺惺相惜。无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雪上空留马行处。张翾飏驾的马车已匿迹在这雪原,马蹄踏雪声与他的呼喝声再听不见了。以目前雪下的趋势,不需多久,那些马蹄与车轮的痕迹都会消失。从此天高海阔,没人能再阻碍他们了。

    秦飞琬转回身。夕云与徊文分立两侧,对她施礼问安。她对二人道:“这雪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都进去吧,别冻着了。”

    “姑娘,奴婢不冷,就不进去了。”夕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奴才也不冷,也不进去了。”徊文紧接着回了话。

    深知二人的心思,秦飞琬没有勉强,自行步至屋内,有些局促地坐在了李珩荣的对面。

    李珩荣饶有兴味地盯着秦飞琬:“私纵了本王的一位侧妃,王妃不打算给本王一个交代?”

    肯成全安玥菡与张翾飏,自是不会追究此事。秦飞琬明白,李珩荣是在故意寻她的开心,偏偏她确实理亏,反驳不得。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怎么?”李珩荣挑眉:“王妃聪明大胆,屡次罪犯欺君,竟不曾想过后果?”

    听出李珩荣话中的调侃,秦飞琬回敬道:“王爷出身皇族,应当更为清楚个中利害,缘何屡次帮着妾身欺君呢?”

    秦飞琬的理直气壮弄得李珩荣哭笑不得,他极力不露心事,一本正经道:“好,欺君之事算你我同谋,且揭过不提。可到手的齐人之福不翼而飞,身为始作俑者,王妃以为此事该怎样了结呢?”

    “王爷若觉可惜,大可请旨父皇再赐一位侧妃。”秦飞琬灵机一动,反客为主。

    “王妃刚才也说了,你的毒妇之名在外,谁家还敢将女儿嫁入宁王府?”

    “……”

    被自己的话将了军,秦飞琬语塞,只好认输:“王爷想必有了主意,还请有话直说。但凡妾身赔得起的,必然认罚。”

    李珩荣等的就是秦飞琬这句话。他起身走到秦飞琬身旁坐好,郑重道:“我要你不再胡思乱想,安安心心地陪我一生一世。”

    秦飞琬怔了片刻了。反应过来时,双颊滚烫似火在烧。

    李珩荣见状笑问:“这样的赔偿,琬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