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用折子点了蜡烛,听到次间里有个男人的声音,非常陌生。

    “世子爷说事成了。现在宫闱里乱作一团,世子爷的人趁乱混进了锦衣卫里。再过一个时辰,消息就会传遍了……”

    顾锦朝又听到陈三爷的声音:“金吾卫指挥使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回去跟世子说一声……叫他在锦衣卫那边先不要轻举妄动。”

    说话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很快又没有动静了。

    陈三爷进门来,看到顾锦朝正站在槅扇外偷听,白玉镶嵌的精致槅扇,烛火映衬得她侧脸暖融融的。她也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哦,我就是看到您起来了才来看看的……”

    陈三爷拉着她往回走,就穿了中衣。她也不怕着凉!

    顾锦朝上了床盖好了被褥,陈三爷才躺进来,告诉她。

    “冯程山死了。”

    顾锦朝有点吃惊,“他……他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吗?怎么死的?”

    陈三爷闭上眼睛休息,慢慢说:“谋逆。”

    冯程山是张居廉的人,准确来说……他地位与张居廉不相上下。但是做事情需要听从张居廉的指挥。张居廉都没有准备好谋逆,他怎么回去谋逆呢!

    顾锦朝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陈三爷笑了笑:“我骗你做什么?有宫人看到了。他拿了匕首潜入皇上的寝殿欲行刺皇上,却被锦衣卫的人按下了。怀里还有张字条。是张居廉的笔迹,写的是‘丑末取人头,西山苑接应’。”

    顾锦朝翻起身,揪着他的衣襟说。

    “还说没有骗我呢,张居廉要是吩咐他这么重要的事,还会给自己留下个罪证?”她心中念头一转,立刻反应过来,“你想陷害他?”

    “谁说是我想陷害他了。”陈三爷伸手按下她,“你好好睡着,不要乱动……”

    “难不成这是叶限的计策?”顾锦朝想想也觉得有可能。

    叶限很可能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陈三爷说:“是我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