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昭脸色凝重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顾锦朝喝了口茶道:“父亲切莫问为什么,女儿这儿不好把话说明白。您立刻拿着这封信去通州找通仓主事丁永墨,他知道该怎么办。”

    顾德昭又皱了皱眉:“朝姐儿,这事可关乎父亲的生死啊……这信你是如何得来的。里面又写的是什么?”

    锦朝叹了口气。父亲不放心她是应该的。毕竟这封信的来历实在可疑。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信的来历说给父亲听了。若是父亲不知这封信的重要性,反而透露了信息给别人知道,那更是不好的。

    顾德昭听了锦朝的话,觉得十分惊讶:“竟然是陈大人……你说他是因为文大人的渊源想帮助我?”

    锦朝道:“父亲……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顾家可有灭顶之灾的。”

    顾德昭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他素日和陈大人并无交集,不过每次见面行礼问安而已,陈大人也一向是颔首而过,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知道赈灾粮食的事有了回旋的余地,他心里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疑惑。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和顾二爷说了几句之后套马去了通州。

    第二日就要开粮仓。

    锦朝去给冯氏请安之后就回了妍绣堂,给父亲做了几样点心。

    顾德昭一夜未眠,等事情办妥后回到大兴,先到了锦朝的妍绣堂。

    他喝了口桂枝熟水,跟锦朝说:“没有问题……丁主事看完信当即在烛台上烧了。随后连夜找人运粮,这次先运了三万石,把赈灾的粮食对付过去。还有十几万石分多次运完。”就算只是三万石粮食,也够他们忙了一宿。幸好丁永墨找的人个个都是不说话,闷头办事的。

    顾德昭还有话没说,丁永墨看了信之后,曾经对他说了一句话。

    “陈大人帮您,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您和陈大人竟关系深厚到这等地步,以前倒是没看出来。”

    颇有套近乎的感觉。

    顾德昭觉得这事不太对,就算有文大人的渊源在,陈三爷这样帮他也说不过去。通仓的粮食一向是最重要的,丁永墨又是个何等人物,三万石粮食一夜之间运完。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事,要是一个不小心信息透露出去,陈三爷很可能被张大人猜忌。

    他觉得锦朝还有事瞒着他,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问。

    长女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她瞒着不说总有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