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了三个人,加上聆圣司的覃欢,正好是杨四宝的四个干儿子。

    这其中,鹤弗是最为年长的,他是杨四宝成名前就认下的干儿子,一直以来颇受重用。是以,在这一行人中,勉勉强的,鹤弗算个领头的。

    鹤弗两鬓霜白,面目严肃,眉间是抹不掉的沟壑,看起来不像个太监,倒像是威严的大臣。他身穿一身素白的袍子,袍子上用银线绣上了玉兰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正在凋零的。从那素白袍子中露出来的指尖,枯瘦苍白,几分羸弱。

    审讯了一天一夜,该问的也问清楚了,鹤弗理了理袖口。对着燕琢安恭敬的说道,“给王爷添乱了,不知这群人,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若要论罪,原本刑部大牢里那群人,越狱犯事,是该斩的。只是,斩首需得游街示众,这么群人,牵扯太多,怕是游不得街。既不能斩首,便只能他聆圣司私下里解决。

    说实在的,燕琢安也不想将这群人揽下。人在他聆圣司死了,后事也得一同处理,这群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不爱做多余的事。

    “大哥,王爷该是为难的,不如,将这群人予我。”

    说话的是个清瘦的青年,他身量细长高挑,墨色腰封将一把细腰紧紧包裹,玄色长袍上开着殷红的牡丹。墨黑长发及腰,只用一根红色布条绑就。那张脸有着不正常的青白,却遮不住原本的好相貌,一双凤眼漆黑如墨,□□毫无血色。

    鹤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板着脸,有些不悦的喝道,“胡闹。”

    青年不以为意,有些无奈的说道,“既是恶人,我寻个好法子安置他们,让他们弥补过错,怎么就胡闹了。”

    “大哥,干爹既说此事全权交予我等,那便由他去吧。”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也附和着开口,一同劝说鹤弗。

    鹤弗看向燕琢安,有些为难的说道,“王爷,这……”

    “本王需将此事禀明圣上,之后再给诸位答复。”

    “可,有劳王爷了。”鹤弗说罢带着身后两人对着他行礼,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那玄衣青年看向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说道,“到时候劳王爷将人送进宫。”

    燕琢安摇了摇头,打理一番便进宫了。

    十一月十六冬至

    洛知粟不知燕琢安最近在忙些什么,冬至了还往外跑,二里前些日子还在和他说冬至的时候有七天的假,他和宫子修打算搬家。

    可是燕琢安依旧照常去衙门,若说有区别,只是去的晚了些。

    洛知粟起身后,燕琢安又不在家。他懒懒散散的将自己裹得厚厚实实的才出房门,然后吃了一碗饺子,这才带着绥染和尾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