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红三是自己离开的。”

    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所有的人,不管是王爷,是你,亦或是我,都不该困住他。

    毕竟他是红三,他不是王府的下人。自由,是他与生俱来的。

    那滴泪还是落了下来,红玉不好意思的擦去了眼泪,“王妃,你说佛祖真的在看着我们吗?”

    洛知粟想了很久,“在的,可是指望佛祖的人太多了,他有时候也会忙不过来。”

    “那就好,”红玉跪下了,她看着洛知粟,带着几分哀求,“王妃,就让红三走吧。他往后是要当小要饭的,还是别的,都不管他了,好不好?”

    洛知粟蹲在她面前,帮她擦去不断流出的眼泪,“你不难受吗?”

    红玉摇了摇头,“奴婢只要能一直伺候在王妃身边就不难过了。”

    “自欺欺人的傻姑娘。”

    红玉没有说话,她只知道王妃答应了,这就足够了。

    昨夜红三离开的时候,她就站在院外,她每次都站在那个位置,红三总是能一眼就看到她。可是昨晚没有,红三还是离开了,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那注定是她留不住的少年,就像王妃说的,既然留不住的,不归我的,那就随他去吧。凡人的困扰太多,忧虑太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少年,不值当的。

    红玉凄然的哭着,她心里一直明白,红三心里没她。他在乎的是不嫌弃他,在寒冬里用棉衣护住他的姐姐,而不是那个怀着春心,看见他就面红耳赤的红玉。

    无疾而终的感情,最是磋磨人心。

    红玉第一次自卑,她埋怨自己不争气,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小丫鬟。她后悔自己的不作为,在燕府待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就连相貌也平平无奇。

    若是我像春枝姐姐那般好看,像悠迩姐姐那般大方,像绥染姐姐那般洒脱,是不是红三就会念着我?红玉痛苦着,跪在地上紧紧地抓着洛知粟的袍子。可笑的是,她都还要依附着王妃生活,又有何资格去爱那个骄阳般的少年。

    洛知粟顺势坐在地上轻轻地揽着她,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他温柔的抱着她,却一言不发。

    如果是在现代,红玉还只是个中学生,她会每天烦恼着作业和成绩,背着父母偷偷追星,会和暗恋的男同学打闹,会悄悄的在日记里留下他的名字,会在各种节日偷偷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或许会在分离之际,大胆的去告白。

    可这里是古代,这个小姑娘,突然间就学会了放手,学会了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