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真好,一听就是个像火一样赤忱的姑娘。”

    灼姑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美滋滋的说道:“奴婢谢过王妃。”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不禁失笑,为了这个姑娘的纯粹,也为了这和鸿鸣院截然相反的气氛。他和燕琢安将在这里,迎接他们的新生。

    看见这个丫鬟,洛知粟就想起了鸿鸣院里那个划了手的小姑娘红玉。他想着,得找时间把人接过来,她手伤的那么厉害,以后做事肯定会有影响,把她接过来,以后他也好照顾些。

    还有藏在床上暗格里的银票,得让尾声去取回来。不然到时候找到了“万毒老人”,可没钱给燕琢安看病。

    等洛知粟再次坐在燕琢安面前,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他优哉游哉的吃着点心,看着燕琢安的脸,心里好奇,不知道他这般严肃,是想说些什么。

    “这里是燕王府,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了。至于你的伤,是我母亲的罪过。这件事说来话长,眼下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慢慢跟你讲。”

    “我母亲信佛,礼佛祈福都是在问佛寺。二十年前,我母亲在问佛寺认识了一位得道高僧,法号明礼。一开始,母亲只是听他的法会,或是去看他与别的师父论禅,可后来,她越来越痴迷佛法,到了近乎疯魔的程度。”

    “那时候,母亲无论做什么都要询问明礼。小到出行,大到婚嫁,若是明礼不答复,她便什么也不做。五年前,因为她的固执,就出了一桩祸事。”

    “你被困的那个地方一直都在,不知道一开始是做什么用的,但燕府众人对那个地方的存在都心知肚明。五年前,我父亲最小的妹妹,燕家的九小姐回来探亲时被山匪劫走,她的丈夫孩子都被山匪杀害,只有她逃了回来。”

    “她匆促逃回京城,想让父亲助她。助她取回丈夫和幼子的尸骨,然后护送他们一家回西北。可她来时父亲恰巧不在家,母亲看见了她。母亲先是招待了她,而后,又去找了明礼。”

    燕琢安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明礼那个妖僧说,九姑母若是留在燕府,终成祸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留在燕府。母亲就做主,让她暂住在那一方破院里。”

    “谁知同天晚上,九姑母就遇害了。她被人抹了脖子后用枯井的绳子勒住脖子,然后放到了枯井了。直到第二日,我父亲才发现她,可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祖母与母亲向来是不和的,她咄咄逼人,非要母亲给个说法,不然,就要将母亲投井以慰芳魂。”

    “母亲被逼急了,就去找了明礼。明礼告诉她,佛家有一回溯时间的秘法,能叫人起死回生。九姑母住在破院的时候,有一个丫鬟曾经伺候过她。明礼便说,那丫鬟曾经和九姑母接触过,只有她,才能叫九姑母‘活过来’。”

    “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不清楚,只是听家中其他人提起过,说是那丫鬟在深夜被害死了。被堵了嘴绑住手脚,手腕和脚腕四道伤痕,放血而亡。可母亲不承认,她说她只是花银子向那丫鬟买血,花了二十两金,那丫鬟也是同意的。”

    “后来我回京,便剿了那一片的山匪,想寻回九姑父与堂弟的尸骨。可奇怪的是,所有的山匪都不承认自己曾经劫过这么一家人,但是他们都说了一些相似的话,他们说,‘王爷,你那亲戚,想必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段时间,这一片莫名其妙死了不少山贼,都是一刀毙命,下手可比我们这些山匪爽快多了。’”

    “母亲曾透露过,说九姑母回家时,曾说过要找我。她说有一个秘密,只能告诉我。”

    燕琢安靠在轮椅上苦笑,“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个秘密,就连害得九姑母家破人亡的凶手,我也毫无头绪。清剿山匪结束后,皇上就催着我回边关,回去之前,我将这件事交给了春年和春风,可五年了,依旧没什么进展。”

    洛知粟听完他的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停地搓着手臂,想起了自己看见的那一口井,那暗红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