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时,听昔日同窗说,是个天仙般雌雄难辨的人物,明艳热烈,脾气大得很,偏偏一堆公子哥儿乐意捧着他玩儿,说不得碰不得。

    还说了,年方十八还不曾定亲,曾扬言要找个比他还美貌的女子。

    确实是美。

    天还没亮,屋里更是昏暗。他笑着,那眼睛是亮的,眼角的痣是红的,像是三九天的艳阳,又像未经风霜的娇花。

    恍惚间,燕琢安生出了一丝好奇,若是天色大亮,这人是否会更加好看。

    洛知粟见他不说话就自顾自的上前,他有些拘谨的抿了抿唇。拿着帕子的手划过王爷的脸,又把脖子擦了一遍。

    他的力度使得刚刚好,不轻不重,是个会照顾人的。

    漱口时,洛知粟知道不会得到回应,索性就没有问,直接把人半拖半抱的拽起来靠在床头,然后伺候他刷牙漱口。

    燕琢安很高,他躺在床上手长脚长的,洛知粟以为要把他扶着靠起来会很困难,毕竟这么大个人。可出乎他的意料,燕琢安很轻,当然了,这个很轻只是说这个身高不应该这么轻。

    洛知粟是半跪在床边的,他一只手抬着阔口瓷碗,一只手用蘸了细盐的简易牙刷给燕琢安刷牙。屋里静悄悄的,直到洛知粟把燕琢安打理好了,也没见人进来。

    现在应该是十月初,白天还好,夜里却是带着一丝凉气。所以屋里的被褥什么的都很厚实,窗户上糊着厚厚的黄色油纸,一丝寒意也渗不进来。

    可能是因为有病患,所以内间的窗户关的死死地,以至于洛知粟坐在凳子上又冷又闷。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人,但是按照日前的形势来说,他的工作就是照顾病人。具体怎么做他也不清楚,只能照着电视里演的那样,一直坐在床边,时不时问一句冷不冷,饿不饿。

    外间是有火盆的,洛知粟也不敢烧,一是没有生火的东西,二是怕屋里不通风中毒。

    “你出去吧。”

    燕琢安睁着眼看着房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在这照顾你。”洛知粟说完就有些后悔,暗自怪自己嘴快,既然人都让你走了,还留下来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让你出去!”

    燕琢安语气不太好的说道,扭过头看了洛知粟一眼,像是他不答应就要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