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罗根醒来已经是在一个多月后,期间每日注射营养素来保持他的生命特征。爱丽丝从华盛顿回到这里得知罗根还在昏迷时,竖起了大拇指。好家伙,这人步入她的后尘,昏迷时长可以和她旗鼓相当。所以说不能随随便便穿越,穿越者回去了,留下原身一大堆的后遗症。罗根摇摇晃晃看着陌生的房间条件反射般的露出了钢爪。他拔下针头,翻身从床上下来。

    初秋还带着夏季没有散去的燥热,查尔斯在办公室准备学院重开的资料。空调吹着冷风,查尔斯和爱丽丝都披了一件薄毛线外套。书房半开一扇窗户透气,微风细卷吹响窗边挂着的风铃。那是旺达和温蒂串起送给查尔斯的礼物,爱丽丝踩着椅子挂在窗边。由于中间处理协议签署,重回那个所谓的上流圈子周旋。等真正抽出心思打算重新招生,已经错过了开学季。查尔斯也不急,索性给多年未用过的房间教室重新装修,花园里也特地请人清理了一番。

    当罗根奔出房间在刚翻新的走廊里踢翻了一个花瓶,查尔斯抬起头对在纠结做哪门课任课教师的爱丽丝说:“罗根醒了。”

    汉克试图和罗根交涉,他露出自己野兽的模样与罗根比划了几下,让罗根暂时相信这里不是准备再给他做一次全身改造。爱丽丝和查尔斯到了时,罗根只是勉勉强强收了钢爪。查尔斯看着地上稀碎的花瓶,和几朵被踩烂的花,扯出一抹假笑。

    “我想起你了,”罗根看着查尔斯说,“我说过我不加入你们什么狗屁队伍。”

    爱丽丝抱着手臂,瞄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说:“可是你已经是X战警的一员了啊。”

    “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了吗?你来得比我还要早,还是你自己找上门。”

    对于爱丽丝睁着两眼面不改色的撒谎查尔斯和汉克早已见过不怪,查尔斯靠着椅子饶有兴趣地想看看爱丽丝接下来怎么把罗根忽悠住。

    “不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一间专属房间,还给你打着营养液。”

    罗根回忆到他醒来的那个房间,确确实实里面有他生活过的痕迹。就连床头的小玩意儿播放的音乐也很对他的口味。

    见罗根犹豫,爱丽丝接着说:“私人医生说你撞坏了脑子,查尔斯每天给你按时治疗才让你恢复理智。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的朋友给忘了。身为你的同事,我为你感到难过。”

    这话说的查尔斯有些尴尬,爱丽丝丢给他一个wink,查尔斯心里叹了口气说:“是的。”

    汉克在罗根身后嘴角抽了抽,他们只是把罗根带来放房间里,除了打针其他都是放置状态。查尔斯看了两眼,只说没事睡醒了就醒了,然后就把罗根抛到脑后。

    老实人罗根信了,他别扭且真诚地道歉,两根粗眉差点拧在一起:“抱歉,我不记得了。”

    “其实呢,你要想走我们也不拦你,但是这期间的费用可能得结算一下,你也知道这几年学校没有收入。”爱丽丝说。

    查尔斯双臂搭在扶手上,两手在胸前作金字塔状。不得不说爱丽丝拿捏人的心思很准,尤其是查尔斯。从身边人关于与查尔斯之间的记忆搭建起一个性格分析塔,随后经过自我接触和不断试探进行填充。查尔斯不是不知道爱丽丝每天对他底线的反复试探,从冷不丁开始叫他的名字到时不时代替他说话。然而查尔斯并不讨厌,谁会去讨厌这么多年来难得对他的上心。

    医疗费用要算,住宿费用要算,被摔碎的花瓶也要算。那是路易十四时期的花瓶,价值连城,一只就抵得上正常人十年的工资。总而言之,他,罗根,赔不起。赔不起就要留在这里打工抵债,天经地义。原本打算跟查尔斯说说,他离开这里等在外面接到活拿了钱再赔偿。等他看到那串数字后,十分有骨气的留下打工。开玩笑,这里有床睡有饭吃,工资又高,谁还愿意出去搬砖。什么叫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罗根每天在屋里翘脚打拳好不快活。

    圣安德鲁伯爵夫妇派来了管家来接温蒂回家,正值叛逆期的少女还想着留在美利坚一展宏图。一个电话拨过去,告诉等着女儿回家的夫妇不想回家想在美利坚看海。气得伯爵夫人不顾贵族涵养把这个想去浪的女儿骂了一顿。圣安德鲁伯爵与查尔斯谈了很久,在温蒂不情不愿离开的那天,查尔斯告诉她记得春天来上课,房间还给她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