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山延竖起打火机,无所谓般地扔进烟灰缸里,“傅运送的咯。”

    ***

    晏君寻回到屋子里,熊猫正钻在厨房里盛饭。它的尾巴挤出帘子,能看到两条胖胖的腿在忙碌。晏君寻不着急看资料,他俯身把歪了的茶几推正。

    这是时山延碰歪的。

    虽然时山延腿确实很长,但晏君寻直觉他是故意的。这个行为就好像在无声宣告他来过——他来过,他进入过晏君寻的领地,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熊猫端着托盘出来,对晏君寻说:“南线战争都停止了,咱们这里的牛肉还这么贵,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下周的菜谱了。”

    晏君寻在熊猫的唠叨声里吃饭。

    “今天这位时先生长得真帅,人也很有礼貌,是姜敛的新同事吗?不太像,他看起来像是姜敛的领导。”熊猫警觉地说,“晏先生请把土豆也吃掉,光吃肉会便秘的。”

    晏君寻扎起块土豆,塞进嘴里,敷衍地“嗯嗯”。

    “他的嗅觉太好了,”熊猫继续讨论时山延,“还闻得出你刚喝过牛奶。”

    “人也很聪明,”晏君寻想起昨晚,“像个犯\罪分子。”

    熊猫被逗笑了:“你很少夸别人聪明。”

    “他骗过了我的眼睛,”晏君寻吃了两口米饭,“我还以为他想跑。”

    时山延对傅运的态度像是要终止转交任务,他对晏君寻说的话也让晏君寻犹豫了,可他实际上根本跑不了也没想跑,从一开始他就凭着自己和停泊区的信息不对等戏耍了所有人,晏君寻直到灯灭后才回味起打火机的猫腻。

    时山延从头到尾的表现太自然了,他把自己的漏洞递到了晏君寻的面前,再要晏君寻浑然不知地亲手送回去。这可恶的操控欲。晏君寻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晏君寻。

    “这如果是场考试,”晏君寻叹气,把空碗放回托盘里,生气地说,“我一定不及格。”

    “不要气馁,”熊猫安慰他,“我们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总的还是有收获。”

    “什么收获?”

    “一个朋友,”熊猫摊开爪子,“一个帅气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