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多次挽留与纠缠得到的不过是你冷漠的拒绝,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身上的力道消失了,薄浥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沈姒予滑了下去,坐在地摊上,面容憔悴,耷拉着脑袋,心里难受到了极点,躁狂症突然发作,她把自己的头发扯得又乱又蓬,屋内所有能打碎和被掀到地上的东西无一幸免,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和动作,浅璃色的瞳孔里,是呆滞和漠然的,这些东西砸了还不解气,还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去,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

    她已经处于癫狂状态,脑海里却还能响起薄浥的话,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哈哈哈,可笑,以为她真的缺了他就会死吗。

    抽屉里的剪刀突然被她握在手里,她眼底充血,看着这尖锐的物品,嘴角勾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拿起来就往手上戳去,“予予!你在做什么!”

    可惜,还是来晚了,薄浥本来都走出了别墅门,后转念一想,他说的话,太重了,沈姒予再怎么说也是他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哪怕她作天作地,也是他惯的,要惯就惯一辈子,怎么能指责她呢,他真是混蛋。

    没想到进了门就听见了刺耳的破碎声,他赶紧上楼,就看见沈姒予拿着剪刀往手腕戳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她手腕上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红血液,薄浥连呼吸都停了片刻,“予予,你怎么。”

    他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胸腔里全是堆积的疼意,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

    下一秒,女人就被他抱在怀里,冲了出去。

    往最近的医院飞驰,她抱着满手是血,脸上全是呆滞表情的她,进了急诊,看着她推进手术室,那股从心底升起来的后怕依旧没有减退,而是愈演愈烈,他怎么忘了她有躁郁症,受不得刺激,这些年全靠季北邺和她身边的人依着她,听她的话,如今他自己竟然还把她的病给引发了。

    江於回澜庭的时候,敲响了沈姒予的房门,没想到她很久都不开,他皱了皱眉,只得打开一看究竟,不看还好,地上一片狼藉,床头柜的地摊上还有鲜血,他瞳孔骤缩,连忙打开了别墅的监控,薄浥,又是薄浥!

    医院,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出来,薄浥连忙迎了过去,“怎么样了,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病人有严重的自虐倾向为什么不早点就医,还有,这剪刀直接戳进了肉里,幸好没伤到筋骨,可能是砸东西砸累了没有那么大力气,这样的病人我见了太多了,好好照顾她吧,白生生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躁郁症。”

    医生摇摇头离开了,薄浥差点站不稳,连医生都知道,她的病会砸东西,自虐,还知道她伤口不深是因为砸太累,他却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指责她,不愿意和他和好,如果今日换做是他自己有这种病,也不会想让她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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