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会这样。”程文歌呵笑一声,“我的话是不是都说中了?盛奕,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就是被占了便宜还以为是自己犯了错。”

    “我很清醒。”盛奕洒光手里的鱼粮站起来,坚定说:“总之你别管了,我暂时不能离开他。”

    “……”程文歌沉默半天,一言难尽,“行吧,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我提醒过你了。”

    “嗯。”盛奕低头踢了踢池塘边的鹅卵石,“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为我担心。再说我一个男的,还能吃什么亏。”

    程文歌心说你能吃的亏多了,那人能把你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带你去看老师,晚上六点去接你。”

    “行。”盛奕心不在焉地挂了电话。

    B大附属医院的精神科,全国最权威的精神医学研究中心。

    荣裕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从候诊大厅目不斜视地穿过,配上他那双极静的眼睛,整个人冷得有点不近人情。

    像一个天然空调,带起一股莫名的凉风,和一大串被他出众外貌吸引的视线。

    在护士们一路含蓄又热情的问候声中,荣裕走进精神科专家诊室。

    王思哲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回头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荣裕礼貌地点了下头,坐到黑色皮沙发上,快速翻阅几张准备给他的打印纸,等王思哲挂断电话后问:“这个患者的HAMD和QSA是什么时候做的?”

    王思哲很看重这个天才学生,坐下来双手在办公桌上交扣:“一个月前,两项评分同一天做的。目前判断是单项抑郁障碍,上一次评分自杀倾向不明显,但是刚才见他感觉情况不太乐观。这个患者接受治疗已经过了八周,HAMD和QSA评分你今天可以再重新给他做一次,之前的药物治疗效果不理想。”

    荣裕:“CBT效果也不行?”

    王思哲:“这么简单的病例我会找你来?”

    荣裕放下纸张抬眼,透薄的镜片后一双漆黑的眼沉静清冷:“就因为失恋?没有其他应激源?遗传呢?”

    王思哲摊了摊手,在患者同意配合研究的情况下吐露内情:“没有家族史。不仅是失恋,这个患者十六岁那年遭遇过绑架,在之后建立起的所有恋爱关系中,他都自愿成为性虐恋中受虐癖的一方。”

    “这些年他不断更换施虐方,却无法得到真正的精神满足,并且经常在梦里和绑匪发生关系。”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荣裕轻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