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丢了?”

    “若是让我找到了此人,定将他碎尸万段。”裴浅紧握着刀柄,手指的骨节一节一节地,如竹笋破出泥土般,奋力地凸显出来。

    “真没必要生这么大火气。”元季年想起那副大作,就觉得可惜。

    这画就是丢了,也没人能看懂。

    “大不了再重做一张。”元季年当然也不希望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打击到裴浅的绘图能力。

    旁边一个将领眼含悲切:“那是裴公子用了一个多月画出的成果。”

    “一个多月就画出来这样?”元季年几乎脱口而出。

    看到裴浅看他的目光后,元季年又补充道:“一个多月画成,还是很不错了。”

    不能打击裴浅的信心。

    他要让裴浅坚信自己。

    “哼。”裴浅一甩衣袖,扔了刀离开了。

    其他人沉默着,缓过来后也离开了,就只剩下了元季年和那个小孩。

    元季年看他小小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黄脸上挂着几道黑,像花猫似的,一双黑溜溜的圆眼望着落在地上的刀,眼里透着明显的恐惧。

    元季年将他带出了帐。

    看着小小的身影,倒是让他想起来自己幼时的情景了。

    “他们为何要欺负你?”元季年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过身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小孩收回了落在前方的目光,转而定定地望着他,短短的手指攥得紧紧地。

    元季年总感觉他在看到自己时,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等他再想细看,小孩的眼里又是一片单纯。

    他更相信自己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