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到五里,便见前方有一个褴衣少年光着脚丫奋力奔跑着,嘴里还不停地呼喊——

    “等等我!阿爹,等等我!我再也不敢了!”

    余晖落尽,西边的山顶上挂着一抹残红,那褴衣少年的喊声越来越凄厉,在这荒凉的城郊,听着实在是有些瘆人。

    “阿爹,我再也不敢了,等等我呀!等等我呀!”

    那少年跑得急了,一脚踩进道上的凹坑,狠狠摔倒在地。他却顾不得痛楚,急忙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前小跑着。

    “阿爹,阿爹~~~不要啊!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我怕!”

    他的声音中充满悔恨、惧怕,徐簌野在后面听着犹忍不住心生恻隐。

    “上来,我捎一程。”他驱马追上那少年,轻声道,“脚受了伤,追不上的。”

    那少年听了徐簌野的话,拼了命地道谢,想上马,试了几次却皆没上去。

    “我拉上来!”他伸手微微一带,便把褴衣少年拉到了身后,“抓着我的袍子,我骑快些。”

    褴衣少年紧紧攥住徐簌野的后摆,大喜道:“好!好!我阿爹赶的是牛车,路上肯定见得着。”

    雪鸷马极通人性,不待主人提缰便拔足飞奔了起来。

    ......

    易麒麟及严沁河在徐家住下后,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向一位迎客执事问明了素心宫一行人的住处。

    “严兄,与我同去罢?”易麒麟笑着谓严沁河道,“九月初九那次,是沁孺兄代来的,还不曾见过云宫主呢。”

    云晓濛虽然年纪比二人小得多,却毕竟是一派掌门,与他们算是平辈。且素心宫乃是百年大派,论武功、论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她都并不输易、严二人甚么。

    “也好,便和易兄一起去见一见这位巾帼英雄。”严沁河笑着回道。

    二人边聊边行,却在回廊口碰见了云晓濛。

    “易前辈!这位想来是严前辈了!”云晓濛执礼问好,“看来晓濛来的有些不凑巧,两位像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