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华夕菀多疑,还是因为前世拍过各种狗血雷剧,她莫名想到曾经进宫时,启隆帝路过她、徐王世子妃还有太子妃时投过来的那个眼神,当时她便觉得当时那个眼神过于怪异,现在回想,便又觉得那个眼神似乎还带着别的意思。

    脑洞这么一开,华夕菀差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深吸几口气,强行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挤出脑海,因为这种想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华夕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重口味了。

    宫中,皇后听完赵东的汇报,神情里出现了怪异之色,挥退四周伺候的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太医可曾确诊了?”

    “娘娘,太子妃腹中的胎儿确实已经两月有余,”赵东飞速看了皇后一眼,又快速低下头,“皇上十分看重太子殿下的孩子,所以已经派了宫中于养胎上十分有经验的嬷嬷以及女官,甚至还派了两个太医常驻太子府。”

    皇后面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这些日子因为太子入狱,她整日挂念太子,瘦得几乎脱了形,颧骨支棱着薄薄一层面皮,看起来苍老很多,甚至给人一种尖刻冷漠的味道:“皇上竟是难得操心这些事。”

    赵东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皇后这话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敢多想,反而面带笑意道:“可见皇上是看重您与太子殿下呢,不然何必为了小殿下如此费心。”说到这,他脸上出现一丝怒意,“只是没有想到大理寺的张厚如此不上道,竟然累得殿下要在天牢里多待一段时日。”

    皇后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没有听到赵东说的话般,好半晌才有些恹恹道:“那两个艺伎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请娘娘放心,事情已经推到周府头上去了,谁也不会怀疑到殿下头上,”赵东面上带笑,笑意有些怪异,“只可惜没有牵连上盛郡王府。”

    “晏伯益哪是你就能算计到的,”皇后嗤笑一声,“这次把事情推到周家身上,也不过他与我们互相妥协的结果罢了,他知道事情再拖下去,即使以后查清了对他名声也有碍,而我们不想让太子雪上加霜。只是张厚可恨……”

    皇后有些焦躁的揉着额际,每当她算好一步的时候,总会有意外发生,这几年更是频频不顺,她猜到里面肯定有晏伯益的手笔,所以对晏伯益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赵东不敢多言,他这次办事不利,本就惹得皇后不满,如果再失言,难保皇后不接机发作他一番。最近皇后心情不好,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罪,他可不想白遭一场罪。

    “行了,你下去吧,”皇后说完这句,顿了几息,又叹息一声道:“让下面的人小心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一定不能让那孩子有事。”

    有些事即使是知道背后的真相恶心难闻,为了自己的儿子与日后的荣光,她也可以视而不见。

    大昭这个天下,注定了是她儿子的掌中物,任谁来抢也不行。

    赵东走出主殿后,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来,然后对他附耳道:“皇上方才又拍了一队护卫到太子府。”

    皇上派这么多人下去,太子府真是要被弄成铜墙铁壁,连苍蝇蚊子都飞不进去了。

    他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法子,谁叫皇上与太子都是如此子嗣艰难呢,太子有了孩子,地位总比往日要稳固些。就算那些老臣对太子不满,可是看在皇孙的份上,这些老臣也不会随意去支持其他皇室中人。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太子妃平安生下皇长孙。

    “行了,杂家知道了,”赵东回头看了眼主殿的大门,黑洞洞的大门就像是怪兽张着的大嘴,莫名让他有些害怕,“皇后心情欠佳,你进去禀报的时候小声些,别扰到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