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走下马车,快步跟在卢氏身后,伸手虚扶住卢氏:“婆婆,小心前面的台阶。”

    “贵客到,”木通亲自迎在门口,见到王妃娘家人到了,忙满脸笑容的上前,朝着众人作揖:“小的见过老太太,侯爷,夫人,见过诸位公子少夫人,快快请进。”

    “公公客气,”华和晟认出木通是晏晋丘身边最得用的太监,对他客气的点头,才在王府一众下人的带领下进了王府大门。

    一路行来,下人们皆言行恭敬,礼仪上挑不出丝毫错处,可见显王府的规矩十分不错。众人再往里走,还不到二门,就见晏晋丘一身华服亲自迎了上来,“子陵见过岳父,岳母,老太太。”

    老太太笑得满脸慈祥的伸手虚扶晏晋丘,她不过是华夕菀名分上的奶奶,哪里能受这个礼?别说她,便是华和晟与卢氏这对夫妻,也不能直接受这个礼的。任何人在皇家人面前,那也是要低上半分的。

    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显王对他们礼遇有加,那是人家会做人,可是他们华家上下却不能真的拿普通人的态度来待他。

    华和晟避开晏晋丘这个礼,并且还回了一礼,被晏晋丘伸手扶住,二人互相客套一番,才一道进了二门。

    二门内一般客人轻易是不得进的,但是现在显王府就只有华夕菀这一个女主人,华家众人又是华夕菀娘家,所以把他们迎进二门,也更显亲近与尊重。

    华家众人一进二门,就见到站在门口的华夕菀,卢氏与孙氏等人的礼还没行下去,就被华夕菀一把扶住:“我们一家人,何必行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卢氏何尝不知女儿的想法,可是女儿嫁进皇家,是皇家的人,又怎么没有半点皇家的规矩。

    一如卢氏了解华夕菀,华夕菀自然知道卢氏的担忧,她紧紧拽住卢氏的手:“母亲,若是您执意如此,让女儿情何以堪。”

    见她这样,卢氏轻轻一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叹一声,也不再坚持要行礼:“为娘心里明白。”

    晏晋丘注意到母女两人之间的动静,回头看了华夕菀一眼,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王府的景致果真不俗,”华和晟开口打断晏晋丘对华夕菀的凝望,面带笑容道,“侯府与王府的景致一比,就快成破草屋了,难怪前些日子小菀回娘家时,说王府景致好。”

    “岳母抬爱,不过是能住人而已,”他看了眼华和晟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人,华长葆,华青茂,华定莀他是认识的,剩下的一个倒不是特别熟。

    “这是我三弟的孩子,叫华丛蒲,前些日子王爷你匆匆见过一面,想来还不太熟悉,”华和晟何等聪明之人,看出晏晋丘注意力放在华丛蒲身上,便替自己侄儿说了几句好话,“丛蒲年少,尚在书院读书,平日最是刻苦用功不过,所以平日甚少有闲暇玩耍。”

    晏晋丘点了点头,语带赞意道:“这位堂舅兄有乃父之风。”

    华家老三乃是颇有才华,只是不爱做官,所以并不入朝,京中读书人都爱以“华举人”称呼他,可见他的才华是得到京中读书人肯定的,晏晋丘说华丛蒲有乃父之风,确确实实算得上夸奖。

    他这一句不仅给了华家面子,更是让老太太与华三爷面上有光,一时间大家都心情甚好,说说笑笑便进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