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晋丘踏进后院已经是两日过后,此时阳光正好,他站在阴影下看着坐在树下听口技艺人表演的华夕菀,神情变幻数次后,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口技艺人演的是,不同的鸟叫声,扑扇翅膀的声音,甚至是山谷中的风声都表演得活灵活现,还有山涧中水流的声音,鱼从水中跃出的声音,华夕菀闭眼听着这些声音,仿佛就看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古代有太多艺术瑰宝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在现代时,她对各种老艺术家就格外尊重,因为拍戏辛苦,平时很少去看这些表演,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哪里舍得错过

    表演口技的是个年过五十的老者,等他表演完毕,华夕菀让下人给老者端去一碗润喉汤,等他喝下后才道:“老先生的技艺实在厉害,不愧是口技世家传人。”

    老者闻言有些受宠若惊道:“能得郡王妃一声赞,乃是老朽八辈子的福气。”他一个卖艺人,说好听些叫口技世家,实际上也就只是个跑江湖混饭吃的下九流,平日里遭白眼无数,哪里会想到会有脸面到郡王妃面前表演,还被郡王妃称一声“先生”。

    “老先生不过太过谦虚,”华夕菀笑着道,“你表演得活灵活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老先生若是不嫌弃郡王府简陋的话,还请老先生日后常常来郡王府表演一段。”

    老者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行礼道:“郡王妃喜欢听,能来郡王府表演,是老朽的福气,又怎敢嫌弃。”

    一个太监见状上前扶起老者,白夏又给了老者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一些银钱:“老先生既然嫌弃,那日后就请常来郡王府上表演,我们家郡王妃最是喜欢这些东西。“

    老者捧着份量不轻的荷包,又拜谢过华夕菀与白夏后才跟着小厮朝院子外走。刚走到廊下,就见前面领路的小厮跪了下来,他也不敢抬头,只猜到前面定是有贵人,便跟着跪下。

    “起来吧,郡王妃既然喜欢这位老先生的表演,你们且记得把人好好送回去。”

    老者听这声音很年轻,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着华贵白袍的男人站在阴影中,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眼睛还没有花,只是随意这么一眼,便觉得这个年轻人说不出的俊俏,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年轻人。

    等跟着小厮出了院子,小厮笑着道:“老先生您运气可真好,刚才说让我们好好送你回家的可是我们的郡王爷,您日后有福了。”

    “郡王爷?”老者一脸惊讶的看向小厮,见他肯定的点头后,才颤颤巍巍道:“我的老天爷,我这小老儿今日可是走运了。”说完,就从荷包里取了一块银子塞给小厮,见小厮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下后,才只好自己收好。

    等他坐上郡王府送他回家的马车后,老者摸着袖中的荷包,面上的喜色怎么也消不下去,那位郡王妃眉清目秀,目明秀鼻,是个贵气之相。那位郡王爷身上气势不俗,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福贵之像,这两人不仅是相貌过人,就连面相也是难得的贵气之相,真不愧是郡王与郡王妃,气势就是跟普通人不同。

    树荫下,华夕菀半眯着眼睛见晏晋丘朝自己这边走来,她把手里的扇子放到桌上,端起绿豆汤慢慢喝起来,待晏晋丘走近也没有放下手里的碗。

    晏晋丘见华夕菀不理他,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把一碗绿豆汤用了大半后道:“我们有几日不曾进宫去看望皇祖母了,你明日跟我一道去可好?”

    华夕菀放下碗,接过红缨递来的茶水漱了口,用手绢缓缓擦着嘴角道:“郡王爷发话,妾身自然遵从。”

    “我早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讲究这些,”晏晋丘朝身后的木通招了招手,从他手里取过一个檀木盒子道,“前些日子你说喜欢蜀地的绣品,我让人连夜绣了些手绢,你看看是否合心意,若是喜欢,就让她们给你做几套夏裙。”

    华夕菀从他手里接过盒子,打开盒子看了眼盒中的手绢,朝晏晋丘颔首笑道:“有劳郡王爷这般细心。”说完,也没有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便把盒子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