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像是装药的小瓷瓶,倒是也没什么寻常的。

    “这是秘制的药水,我请人看过,看着无色无味,可若是滴上一滴到那饭菜里头,再好吃的饭菜也变得苦涩不堪,难以下咽,而且闻起来十分难闻。而这药,是我偷偷在乔大有屋子里的枕头底下找到的……兴许,这就是为何明明有人试吃了吴叔做的炖兔子肉,却是不肯买的缘由了。”常三说道。

    吴大勺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看样子,这事儿一定是那乔大有干的,我就说,乔大有那小子平日里和那黄毛丫头走的近的很,兴许就是为了那丫头片子故意使了法子来整治我呢!”

    握紧的拳头“咚”的一下砸在了床板上,吴大勺越想越生气:“不行,我得去找那小子说道说道这个事儿,也得跟掌柜的说一说,把这小子从月满楼撵出去!”

    “吴叔!”常三伸手拦住了吴大勺:“这事儿你找掌柜的怕是也没用,乔大有那可是掌柜的外甥!”

    “外甥又如何?别说是远房亲戚,就算是亲外甥,这事儿也得给我个说法!”

    “哎呀,我的吴叔,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常三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跺了跺脚,道:“乔大有就是个跑堂的,这药据说贵的很,乔大有一没钱二没权的,要是没掌柜的示意,他敢惹你这个掌勺大厨,又怎有那么多银钱来买这个药?”

    吴大勺顿时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后,抽搐了嘴唇:“你说着是掌柜的干的?”

    “除了掌柜的,怕是没别人了。”常三叹了口气。

    吴大勺呆呆的又站了半晌,颓然的坐在了床边:“可是,掌柜的为何要这么做?”

    “吴叔,你想啊。这沈香苗虽说不知道从来弄来的上不得台面的卤肉方子做了些卤肉,咱们虽是看不上,却也做的有模有样,每个月给月满楼的抽成可是不少,可吴叔和那沈香苗打赌却是说沈香苗输了就要搬离月满楼,若是那沈香苗走了,没了沈记,月满楼岂不是少了许多的银钱?”常三砸了咂嘴。

    接着便是无比痛惜的长叹了一口气:“虽说我也能理解掌柜的想多挣些银子,可为了银子便要和那沈香苗沆瀣一气背地里做阴损的勾当,白白坑了吴叔,实在是过分!”

    吴大勺听完常三的解释,满眼的晦涩化也化不开,眼圈竟是红了又红,一个大老爷们,险些掉了眼泪下来。

    “我,我当年可是拉扯着月满楼起死回生,辛苦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掌柜的怎能……怎能……”

    吴大勺话说不下去,只留下了哽咽。

    “掌柜的不仁,吴叔也可以不义,我瞧着掌柜的既是能做下这事,怕是也不肯承认的,倒不如吴叔这几日称病休息,一是累了几日可以好好歇歇,二来也冷落一下掌柜的,好让他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常三提议道。

    吴大勺呆愣的半天,仔仔细细的寻思了一番常三方才说的话,才略略的点了点头。

    常三瞧着吴大听进去了自个儿的话,又同意要冷落上方怀仁一段时日,顿时如释重负,暗地里舒了口气。

    沈香苗在家里又是忙活了大半宿,什么东西都收拾停当了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