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福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这会儿倒是低了头:“我听爹的。”

    “早说这句话不就早好了嘛。”沈祥和笑意更浓:“不过这会儿倒是也不晚,孩儿她娘,这事儿你便是张罗张罗吧。”

    “成!”方氏满口答应,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第二日,吃完早饭,东西都装了车,沈福海扬了手中的鞭子,那牛便哞的一声拉了车子走。

    “你们路上慢着些,早些回来。”吕氏如平常一般叮嘱了两句,冲三个人挥了挥手。

    见牛车渐渐走远,吕氏回了院子收拾东西,清扫院子。

    渐渐入秋,枣树上的枣子如今快长够了时候,甜味渐渐散了出来,虽说还不泛红,但摘了下来咬在嘴里也是嘎嘣脆甜。

    只是枣树叶子这会儿已经三三两两的落了下来,吕氏便拿了扫帚来清扫干净。

    “劳驾,请问这可是沈文忠家?”

    声音响起,吕氏抬了头,瞧见院子外头站了一位中年的妇人。

    长得端庄秀丽,一张脸虽说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保养得当,一身湖蓝色的衣裙,外头桦色缎面的褙子,上头还绣了细碎的月色小花,头上更是别了两根纯银的簪子。

    看模样,倒像是富裕人家的夫人。

    “正是。”吕氏点了头,疑惑的问道:“不知夫人……”

    “你便是文忠的母亲,吕氏吧。”妇人微微一笑道:“我姓姚,我家相公在大槐树村做教书先生。”

    大槐树村的教书先生,那便是苏文清了。

    那眼前的妇人,便是苏文清的夫人,姚氏了。

    “原来是苏夫人,快快请进。”吕氏赶紧去迎,发觉手中还拿着扫帚,难为情的笑了笑,将扫帚放在一边,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刚在扫院子,都是土,苏夫人别见怪。”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都叫的生分了,我姓姚,估摸着比你年长,我托大应一声嫂子就成。”姚氏知书达理,为人和善,说起话来声音柔和,令人如沐春风。

    吕氏便觉得轻松了一些,叫了一声“嫂子”后,迎姚氏在院子里头做下,赶紧倒了杯茶,拿了些点心来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