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是不曾想到,这柳关厚是这般的愚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将拿沈香苗治罪的事儿吵吵嚷嚷的说出来,是怕她生不出来搬救兵的心思不成?

    而且刚开始还把周围人得罪个彻底,引了咒骂不说,这会儿还竟然想和沈香苗细细掰扯这事儿的原委。

    这事儿若是掰开了揉碎了的说,柳关厚可是处处不占理的,若是在这掰扯起来,立马便被人看的出来其中的阴谋。

    因而胡康应便赶紧制止了他,顺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柳关厚满肚子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甚至因着胡康应的目光过于阴毒,甚至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胡康应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冲沈香苗拱了拱手,道:“沈姑娘,在下是宋里正身边的,姓胡,里正特地命我前来请沈姑娘过去一趟,说是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还是说要我治我的罪呢?”沈香苗眯眼。

    “自然是有话要说。”胡康应没忘记瞪了柳关厚,心底里暗骂柳关厚蠢不可及,随后解释道:“这事里正亲口说的,自是不会差的,兴许被有心人听着了,到沈姑娘这造谣生事来了,沈姑娘不要往心里头去。”

    胡康应越是解释,沈香苗越发觉得这事儿应当没那么简单。

    方才柳关厚气势汹汹的,十分有底气的模样,估摸着是已经和这姓宋的里正勾结在了一起,要生出事端来呢。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沈香苗记得从前十里香的掌柜葛长柏想讹诈她因而装病时,孟维生曾提醒过她,说葛长柏的妻子宋氏与里正是本家,既是如此,这宋里正怕是对她也早已心存不满了。

    这么说来的话,这必定是场鸿门宴了。

    “哦,这样。”沈香苗应了一声,道:“我晓得了,你请回吧。”

    胡康应显然没料到沈香苗竟是这般回他,顿时愣了一愣。

    寻常人自然是畏惧官府的,即便里正虽算不上官府,没有生杀大权,却也是管着这一方乡里,只要不是出了人命的大事都是可以酌情处置的,因而百姓对里正也都十分畏惧。

    可沈香苗非但没有丝毫的惧意不说,还一副满不在乎,甚至压根就没想过要和他回去见里正的意思,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吧。

    胡康应震惊之余,便是阵阵的怒意:“沈姑娘,现在和我去见里正。”

    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