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旁的什么都不曾交代,直说不必理会,不必担忧,说罢之后更是抬脚就走。

    显然是不把此事当成一回事,也不曾放在心上。

    张意卿闻言,立刻便慌了。

    福王既是要取了他的性命,方才那人的话也说的清清楚楚,也就只有他死了,福王才不会受了牵连,既是如此的话,此次杀他失败,那福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也定会再次派了人前来杀他。

    若是卢少业这般不以为然,不做任何防备的话,他下次哪里就有了这么好的运气,可以躲了过去?

    因此,一见卢少业要走,张意卿便慌慌张张,尖声喊道:“这是福王府的腰牌,这些人是福王派来的,是要杀我的,要杀我的!”

    “卢大人,你要救我,救我!”

    张意卿喊得声嘶力竭,大有痛哭流涕之感。

    张意卿对卢少业原本是恨之入骨,厌恶至极的,不想和他说上半句的话,尤其是这种低三下四,带了请求与恳求语气的话语,若是往常,张意卿觉得打死他也说不出这种话来,但是此时与往常不同,事关自身性命,张意卿觉得大丈夫本该能屈能伸,在屋檐之下低一低头算不得什么。

    毕竟眼下,他也就对于卢少业来说有了一些用,而卢少业此时也是他的救命稻草,必须要紧紧抓住才行。

    “救你?”卢少业扯了扯嘴角,斜眼看了张意卿一眼:“说说看,我为何要救你?”

    “论公,你犯得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杀头的罪,即便送往京城,三司会审,最终也是秋后问斩,绝对不会留了你的性命,说白了到头来就是一死。既是死,到时候让刽子手大刀砍掉你的头颅,和此时福王命人取了你的性命,按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早死晚死,总归就是一死罢了。”

    “论私的话,你到了现在,都始终缄口不言,不认了自己的罪行,延误了我办案行程,可以说是阻了我邀功飞黄腾达之路,你倒是说说看,我凭什么要救你?”

    卢少业越说,脸上的不屑与鄙夷越重,看张意卿的眼神中更是多了越来越多的寒意。

    而张意卿越听也越是觉得心慌不已。

    到了最后则是声嘶力竭的喊道:“卢大人,求你救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这些事,都是福王指使我做的,这些都是福王的阴谋,卢大人将这些事秉明圣上,圣上必定会认为卢大人立了大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哦?”卢少业扬了扬眉梢,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果然,张意卿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不让他真实的感受一下这临近死亡之时的恐惧,他永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卢少业觉得这个法子当真是管用的很,更是暗自感慨了一番今日属下暗卫们演戏演的逼真,该好好奖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