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和吕氏放下手里头的活,叮嘱夏冰与冬春看好火候,出去去瞧。

    “二嫂,香苗。”张氏先开了口:“听说铁蛋落了水,说是没什么大碍,可我这心里头还是放心不下,收拾完家里头的,便过来瞧瞧。”

    “小孩子贪玩落水,呛了几口水罢了,倒是不是什么大事,大夫已经瞧过,没什么大碍,也开了安神的药,估摸着吃上几副药便好了,没啥大事,倒是还让你们心里头记挂着。”吕氏笑道。

    “亲侄子,我们不记挂着,谁记挂着?”张氏笑道,将沈福海提着的竹篮子拿了过来:“这两天刚捡的鸡蛋,有三四十个,虽说知道你家里头不缺这个,可都说那种大量运过来的鸡蛋,怕是收上来的不见得有咱们这个新鲜。”

    “让福海宰了只老母鸡,熬上鸡汤,也是最补身的。”

    “还有这个。”张氏拿了个小罐出来:“从塘子里头摘的新鲜莲蓬剥的莲子,生吃也行,熬粥炖药都行,听说是既能安神,又能去火的,现在吃最是合适了。”

    这鸡蛋也好,老母鸡也罢,倒是都是家里头寻常有的,不算稀罕,倒是这莲子,虽说容易得,只是剥起来却十分费尽,又费指甲,既得细心,又得有耐心才成。

    张氏与沈福海这般,倒是足以见得他们十分用心,真心实意的待了他们一家人。

    吕氏与沈香苗自是十分欢喜的收了下来,随后几个人说了一阵子的话,沈福海与张氏一直等到看完了铁蛋,见他并无任何异样,等他喝完了药,这才回家去。

    很快,这边沈香苗和吕氏,连带着夏冰、冬青的,把该做的卤味以及火锅店该备的锅底与调味料都弄妥当了,这才休息。

    今日跑了许多的路,又经历了许多的事情,沈香苗现下也觉得累的很,洗漱完之后上床躺下,几乎是沾枕头便进入了梦想。

    等水苏房中最后一盏灯吹熄,这院落便彻底黑了下来,天狼也窝进了窝中睡觉,周围一片的寂静。

    可以说,整个河西村,整个清水镇,此时大部分的人也已经沉睡,大地漆黑一片,十分安静。

    与周围的黑暗与寂静可以说是格格不入,此时的章园,一片的灯火通明。

    下人们站了一院子,为首的章福站在了最前头,站的笔直。

    其中一个丫鬟经不住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旁边的另一个丫鬟急忙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心着些,哈欠打的这么大,若是让瞧见了,说不准又是一通的叱责呢。”

    “那又如何,管天管地,管不住人拉屎放屁的,这哈欠既是来了,又如何憋得回去?”那打哈欠的丫鬟满不在乎,甚至有些恼怒道:“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在这里折腾人呢。”

    那劝阻的丫鬟见她说话既粗鄙又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不说话。

    “真是不晓得,还要在这儿站上多久,不让咱们睡觉,也没个什么说法,干巴巴的让咱们在这等着,真是不知道几个意思。”丫鬟抱怨着,又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