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就八九岁的年级,出去做活没人要,即便是碰到勉强收了我的,大约也是看我自称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便有恃无恐,只想着欺负了我去,工钱不给够不说,连吃食也不给足,到是让我时常饿了肚子。”

    “我一气之下,索性也不给旁人做活,更不看旁人的脸色,更是恨极了那些个欺人太甚的人,索性四处装可怜,从有钱人的手中骗些银钱来维持生计,直到那日遇到了姐姐……”

    苏承业摸了摸鼻子,道:“自那日姐姐说让我往后不许如此,我便知道,姐姐必定是看出来我是骗子,但即便知道,却也愿意给我这些银钱,让我心里头是阵阵自责,只觉得是愧对了姐姐的一片善心,更是下定了决心往后必定得改过自新,不再做这样的事情。”

    “因此我当时便离了清水镇,往别处去了,只凭着一双手,找活做,赚银子,供自己吃喝,若是一处不好,便换另一处,这辗转周折的,最后到了这府城里头,到了孙婆婆这里。”

    “孙婆婆家中原是酿醋的,也称的是家中富庶,我在铺子里头帮着卖醋,孙婆婆平日里乐善好施,待我十分好,更是时常煮粥施舍给那些穷苦人家,尤其是像我这些无家可归甚至从前品行不端的人,她也不嫌弃我们,更教导我们要一心向善,改过自新,更是无偿让我们再她这里吃饭。虎子他们便是因为这个时常来看望孙婆婆等人,吃了东西自是也感念婆婆的恩德,时常来帮忙,久而久之的,我们也就彼此相熟,成天在一起了。”

    “原本这日子原本到是过的十分平静,然而孙婆婆的儿子爱赌,在外头输光了钱,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些要债的便找上们来,索要孙婆婆的作坊和铺子,孙婆婆不给,那帮挨千刀的便大打出手……”

    说到此处,苏承业顿时哽咽,抽了抽鼻子,接着道:“孙婆婆年老,如何能经得住那等混账人的殴打,即便我与虎子等人拦着,婆婆还是落了一身的伤痛,起不来床。”

    “我与虎子两个人自是气不过,光天化日打人,那还了得?便去报了官,要官府来主持公道,可到底是儿子欠了旁人的银钱,白纸黑字,亲笔画押,这个抵赖不掉,孙婆婆的作坊与铺子便是拿不回来了,只得抵债用,到是知府仁厚,因为他们出手伤人,罚了他们而是板子与银子,用来给孙婆婆治病。”

    “原本这银钱,治伤到是够的,看了许久的大夫郎中,又是内服的汤药,又是外用的膏药,婆婆的身子到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孙婆婆的儿子不堪,从外头逃了回来之后,也不管孙婆婆的死活,只将家中细软金银,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带着宅院的房契地契等一并都偷走,转身便卖给了旁人。”

    “过了不多日,便有人来收房子,我们自是不愿意腾出去,但对于婆婆来说,这房子是自己亲生儿子卖出去的,孙婆婆也是无法,只能从里头挪了出来,带着我们搬到了从前破旧的老宅院里头,从此连吃喝都成了问题。”

    “自己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孙婆婆心中又是恼怒又是伤心,平日里茶饭不思,人便病了,我和虎子等人便一边照顾婆婆,一边想了法子赚钱给婆婆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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