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这何昌运竟然临时变了卦,非但没有刁难那沈香苗,反倒是反过来坑了他文俞元二百两的银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没出成,反而是失了二百两银子,再次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越发觉得难受,只觉得是气愤难当,险些七窍生烟。

    可再如何气愤,眼下结果如此,回天乏术,文俞元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在这牙行门口骂上了一阵子,啐了几口,最终悻悻而回。

    从牙行出来,径直去了宅院处,大致的瞧了一瞧。

    如那图纸所画,几乎是不差分毫,也的确如那何昌运所说的一般,比图纸上头的更加生动好看,尤其是后院花园里头的桃花与那玉兰花,已经含了花苞,待盛开之时,只怕是香气扑鼻,十分好看。

    而其他的,也如何昌运所描述一般,较新的宅院,里头东西也是样样齐,家具一应俱不说,就连床上头的幔帐,糊窗户的明纸也都是新的,带了随身的细软,即可入住。

    而一应的奴仆,也按照何昌运与章福的吩咐,进了宅院,来见沈香苗之时,是水苏引领着的。

    果然了,这些事情,到底水苏也是知晓的。

    怪不得呢,怪不得今日说要出来四处看一看之时,水苏只说她不适宜露面,而缘由呢,则是说她长相粗犷,无论是着了女装还是着了男装都觉得怪异,索性暗中跟着就行。

    起先沈香苗还寻思着为何平日里从来不注重这些的水苏,今日怎的忽的说出来了这样的话,但到底也没有多想,只当水苏是不做那不分昼夜的暗卫久了,食尽了人间烟火,到是有几分姑娘的羞涩模样。

    不曾想,竟是因为这其中另有缘由。

    估摸着,也是怕演戏演的不好,演砸了的话,到时候落了埋怨。

    一想到这里,沈香苗也是有些无奈,不知道是该发笑,还是该发怒。

    不等她做出来任何的反应,水苏已是领着人拜迎。

    “姑娘好。”

    众人跪拜迎接,水苏先站起身来,一一介绍面前的这些人。

    面前一共有十四个人,六女六男,男的一位年长,叫做刘伯,是位手艺不错的花匠,院子里头的花木这些时日也是他在打理,一位年轻估摸着十二三岁的,名叫安平,回头专门帮着打理铁蛋书房事宜,出门当个小厮书童,瞧着十分机灵,也是认字的,到是能担得起。

    而其余四个十五六岁的,瞧着生的高高大大,且一言不发,然没有做小厮下人的机灵劲儿,这两个人自不必说,说是当做小厮的,估摸着也是两个练家子,面上做扫地、看门以及粗重的活,实则看家护院,保护沈香苗等人的安。

    而其余六个人,两个粗实的婆子,平日里做洗衣扫地的活儿,一个厨娘,一个做杂活的,剩下两个则是近身伺候沈香苗的侍女,一个叫做春元,一个叫做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