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明朝小说风气盛行,但这毕竟是大胆了一些,严成锦心里也没底。

    “慢着!”严恪守将何能拦下,心痛道:“爹的本意,乃是为了流传后世,岂是给书商牟利之物,书商奸诈狡猾,欺人夺利,爹不给!”

    不找书商,难道你还想自费出书不成?

    老爹是读书人出身,士农工商的阶级固化思想颇为严重。

    许多堪堪过了温饱线的读书人,也是看不起商人的。

    让你赚银子,可不是让你败家的啊!

    严成锦将书稿抱在怀里。

    “爹糊涂啊,不让更多人看到,如何流芳后世?况且,书写得如何,应当由世人评价才是,爹不给人看,又如何评价?”严成锦一边说一边用力掰扯,才掰开严恪松的手。

    “世人的评价?对啊……世人的评价又会如何呢?”严恪松呢喃着。

    严成锦也不担心:“爹,你该去上朝了。”

    “哎呀,为父差点忘了,今日还要还景鸣兄的份。”

    临走前,严恪松叮嘱道:“不可让那书商卖贵,贵了贫苦的百姓便看不起,即便不取一文,只要将书印发出去。”

    严成锦如此乖巧懂事孝顺,对自己老爹的嘱咐,当然是……

    阳奉阴违的。

    严成锦亲自出门,终于打听到了京城最大的经纶书坊,连掌柜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了。

    严成锦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给了二文钱,道:“不知道这书乃是朝中编修……我爹写的。”

    书坊小二小声地道:“小的说了啊,只是掌柜百般推脱,就是不肯来啊。”

    好吧……

    编修这官,在京城这块地界上,的确是比芝麻还要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