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老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愿。

    后院,一间厢房向南而开,一个书生独自坐在书案前,如和尚闭目诵经。

    “读得倒是认真。”严恪松面露红光,脸上的慈祥之色越发浓郁。

    “成锦啊,为父正要叮嘱你秋闱的事儿,没想到你竟这般自觉,今年的秋闱,你有几分把握啊?”

    那眉清目秀的书生站起来,朝着他行了一礼,颇为惭愧道:“儿子九成在握。”

    严恪松喜形于色,道:“好好好!但切记,不可骄纵自满,纵然已九成胜券,也要勤勉读书,不可再花心思,写那等歪诗了。”

    “爹放心,儿子再苦读三年,十成在握才参加科举。”

    嗯?

    让你勤勉读书,不是让你再读三年啊!

    “儿啊,九成……足矣,足矣啊!”

    “爹此言差矣,一成变数,可生万千,万千又生万千,可让儿子名落孙山,不可不防。”那书生道。

    严恪松一股气血上涌,差点没忍住喷出红来,额头上的青筋根根隆起。

    “不考怎会知道!考不上重考便是,你怎么……怎么这般虎头鼠尾!”严恪松气得手举起又放下,还是等考完了再打。

    那书生不急不缓地道:“爹先别生气,且听儿子慢慢道来,即便儿子如今已有九成把握,却也依旧还有一成不中,这一成中……”

    只听见一声闷响,如什么东西卡在严恪松的喉咙中,咳不出来。

    那书生抬头看了眼,急忙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爹可是得了痨病……”

    “谁说我得了痨病!不是……不是痨病。”严恪松差点没气死,喉结动了动,方才摆摆手道:“没……没事,爹就是忽然有点喘不上气来,无需担心,无需担心。”

    那书生这才放松警惕:“无事便好,即使是小小的风寒,也会夺去人的性命,爹千万不可忽视,明日,爹与儿子一起强壯体魄?”

    严恪松故作严厉,拿出老父亲的威严:“休要打岔,为父还要回宫里当值,考举之事就这么定了,试了才知深浅,今年乡试,你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