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殿前说的话,你怎么不先知会本官一声?安南与我大明素有争端,又怎肯与朝廷合作,这次派使前往安南,若是被人宰了,你如何向陛下交代,粗心浮气!粗心浮气啊!”徐贯心里有什么事,当场就骂了,从来不过夜,隔夜会忘词儿。

    啐!

    从值房里出来,曾鉴不由暗啐一口。

    不就是怪本官没分你功劳吗?

    以铁易物,一来可以将这些钱粮充入国库,二来不用停止官冶,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两全其美的事。

    不过,安南与暹罗土司作乱,多有反抗,派谁去?

    曾鉴思索起来。

    工部,

    严成锦趴在书案上,写写画画。

    想要当好工部的官员,能说会道是不行的,还得会写会画,徐恕人好,分了他们二人一张书案。

    王守仁静坐在书案前,一个时辰了,一动不动,严成锦猜,他是在格纸,故没有打扰。

    今日,朱厚照专程跑来工部衙门,见了王守仁,便对严成锦道:“老高,王师傅的儿子,怕不是傻子吧?”

    朱厚照今日来,就是专门说这个事的。

    他去詹事府时,看见王守仁趴在地上,盯着一个蚂蚁窝,一动不动,仔细端详。

    回来时,见他还趴在地上,还盯着一个蚂蚁窝,一动不动,仔细端详。

    曾夸过王守仁,‘能和本宫打成平手,你也不简单’。

    这人要是个傻子,自己的名声要暴跌啊,朱厚照整个人都不好了。

    严成锦面色古怪,你怀疑王守仁是傻子就罢了,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王守仁反应过来,低着头羞愧:“臣或许,真的有些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