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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苦,这个问题,甚至比刚才老人关于大节问题还让他为难。

    老人对自己的风评其实并不太在意,最后双方抱的态度都是姑且说之,姑且听之,虽然突兀,并没有太大的政治风险。

    但此刻,议论高层的是非,就不能令金泽滔再淡然,尽管他知道卢家仁最后的结局是历史注定,但这不是他参与其中的理由。

    高层博弈,你死我活,胜则没他什么事,败则跟着倒霉。

    虽然结果注定,但谁又能保证,这其中就没有波折,只要稍微有些反复,他一个无根无蒂的平民基层官员,一波浊浪打来,保管他死无葬身之地。

    金泽滔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老人和颜悦色说:“不要有顾虑,言者无罪,听听你的意见,这也是走群众路线嘛。”

    但金泽滔能相信吗?言者真无罪,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见着你老人家战战兢兢了,

    老人说得轻描淡写,还真不拿自己当回事,群众路线,我都成了群众了。

    凌卫国心情复杂,老人召见金泽滔,看似问的问题都很简单,但身处其中,才觉得这一问一答间,都是步步惊心,走错一步,或许就是万丈深渊。

    董明华识人用人确实高人一等,金泽滔从踏入这个院子开始,到现在,表现得比他想象得要高明。

    但老人家却问起卢家仁的事情,那是强人所难,这个问题。即使在中央高层。刀光剑影后。仍是争论不休,看法不一,双方都没有罢手言和的意思。

    身处高位,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政治斗争,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才能拉上帷幕。

    金泽滔暗暗深吸了口气,不管老人安的什么心,话说到这个份儿。他是绝对绕不过去了,他说:“那要看他是否阻碍了历史发展的脚步,是否损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如果是的话,那就应该让步。”

    这个答案说得很大义,任谁都说不出不对来。

    “那你认为呢?”老人咄咄逼人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改革过程,需要有人牺牲,这是历史进步的必然代价,它无关乎对错,甚至无关乎政治。它就是我们需要而已。”金泽滔不是什么政治家,他说的都是历史发展的一些常识性规律。

    但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却令阳光普照的小天井骤然冰寒,凌卫国看他的眼光,已经和先前不同,这是一个心怀大志向,胸装大气度,也有大杀气的年轻人官员。

    金泽滔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问心无愧,老人问计自己,无非求得一个心安,一个问心无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