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张六两终于挂掉了这个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的电话谈话。

    是以最后这个再见再也不见吗?还是一种久违的不甘心在作祟着自己的内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

    一个女人不是一直都跟着希望自己找个能给予自己安感不想颠沛流离的男人嘛?

    而成邦能给予初夏这样一个安感,自己却还要继续在征战中颠沛流离,幸福到底是什么?是守着给自己安感的男人过一辈子还是陪颠沛流离的男人患难一辈子?

    答案是没有准确定义的,而且是没有准确答案的。

    张六两漫无目的抬脚下了台阶,心里的那股难受劲头却是很让他费解,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一出了吗?不是早就预料到初夏会有这么一天嫁给别人吗?为何还是这么难受?

    张六两走到一处成排树下安置的长石头凳子上安静的坐了下来,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的他就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十九岁的张六两面对初恋爱过的女人初夏还存在着幻想其实很正常的,哪个男人会不惦记自己的初恋,可是当张六两得知初夏要结婚的消息后却远比其得到初夏订婚的消息要来的悲痛。

    下山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爱过的女人如今要跟别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是自己给不了这个初恋女人幸福吗?

    当然不是,而是自己给不了初夏那种安稳过日子的感觉,自个一直都在奋战征战的路上,初夏跟着自己只能是再次出现一次又次的危险,而初夏的父母是不想看到这种结果的,哪个爱着自己孩子的父母怎么会把自己百般疼爱的孩子交到一个一直漂泊一直颠沛流离的男人?

    张六两其实一直在等这个消息,等这个已经是订婚完要走入婚姻殿堂的结婚消息,他曾经幻想过初夏有可能不告诉自己而秘密的结婚,没曾想初夏却是背着成邦告诉了自己,她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让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却不能走在一起的男人见证自己的幸福。

    因为如果爱一个人,那就看着他或者她幸福,这也许就是不能在一起的所有恋人最初的梦想了。

    张六两的脑袋一时间有些空洞,他不想再继续想这件事情,因为越想反而会越增加自己心情的郁闷,还不如放空脑袋不再去想。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学院里的熄灯号都已经吹响了,张六两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路小跑的奔向了男生宿舍楼。

    甚至于张六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奔跑,直到满头大汗的回到了3512宿舍,张六两才知道自己眼角居然滑落了好多泪水。

    为任何挫折都不曾流过眼泪的张六两却因为初夏要结婚的消息而流下了眼泪,如果说失恋是张六两由十八岁到十九岁的过渡成长,那么这一次的为初夏留下这些泪水则是张六两真正从那种失落感中走了出来。

    一句再见为张六两所有的不甘心划上了句号。

    张六两甩了甩脑袋冲递给自己泡好茶水的王大旭笑了笑说道:“听说诗歌社的那个美眉要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