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树陇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夜亭清往回走的时候别墅区的那些店铺都关门了,他就又在外面磨蹭了一下,打算避开夜父的睡觉时间。

    只是他这顶着一身寒气进门的时候,夜父正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看着他。

    “爸,你还没睡呀!”夜亭清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架。

    夜父见他空手回来就知道刚才他的那番话不过是一番借口,不过到底没有拆穿他,只问起了他今年的生日怎么过,夜亭清的生日在十二月底,往年基本是一家人在酒店里吃顿饭,父母各自送上一份生日礼物就算完事儿。

    可是今年不同,今年生日后他就十八了,所以夜父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屋里地暖足,进屋没一会儿夜亭清就觉得有些发热了,他就准备把羽绒服给脱了,只是他这刚把拉链给拉开,就听到了夜父的质问声,“你下颚到颈侧那里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红了。”

    夜亭清的动作一僵,他的嘴唇无意识的抖动了几下,把微敞的羽绒服往身前拢了拢,“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吧。”

    夜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天儿能有什么蚊虫,除非那种植被树陇下。”

    夜亭清不敢搭话,因为他怕自己多说多错,他这明明出去买东西不仅空手而归,颈侧边还带了一串的暧昧痕迹回来,说不清。

    他就看似很随意的转移起话题来,也算是回答夜父刚才的那个问题,“今年我想和几个朋友聚一下,然后在陪你和妈妈一起吃顿饭。”

    夜父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只离去前突然问了他一句:“上次和你一块儿体检那个男生,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夜亭清那颗不怎么踏实的心脏又被提了起来,他竭力的忽视着过于滚烫的双颊,他说:“听他提过一嘴,好像是军政世家。”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夜父若是真想知道别处也能探听到。

    夜亭清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夜父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事情,他的心一直提着,好在夜父之后没在说什么,只让他上去休息。

    夜亭清把房门反锁好后,立马拨了个视频电话给宋寒轻,对方过了几秒才接起,夜亭清没有见着人影,只听见了放钥匙的声音,就问他,“到家了?”

    宋寒轻换好鞋子,这才把电话拿在手里,他说:“刚到,怎么一会儿不见,想我了?”

    夜亭清觉得这人没个正行的,不想同他在这里呛嘴,只把刚才在客厅里的事情朝着宋寒轻说了一下,末了问他,“你说我爸那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或许是想看看我配不配得上你。”

    “不可能,”夜亭清说:“先不说我爸怎么会知道我俩的关系,他连我喜好男这件事情肯定也是不知道的。”夜亭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在家里一向很乖,根本没泄露一丝一毫引人怀疑的地方。

    宋寒轻却是对他这话持怀疑态度,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觉得一切过于巧合了一些,怎么那个赶巧的就让他们遇到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