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璧的异气透入徐子陵手心时,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变成寒热缠卷而行的气流,像千万头顽皮可恶的钻洞鼠般在徐子陵的体内乱窜乱闯,没有一道经脉能得以幸免。最奇怪是明显地那股寒流要比热流强大多了。

    徐子陵知道这是决定生死成败的一刻,心灵静如井中之月,以意驭劲,把己身真气化作螺旋异劲,像绕棍而上的长蛇般,缠往和氏璧贯入窍穴的寒气。

    假若他不是曾有和寇仲偏于阴寒的真气相互结合的丰富经验,这一刻的反应定是设法把侵入体内的可怕寒气全力驱出体外,而不会设法据之为己有。

    以跋锋寒坚毅不移的意志,亦差点忍不住惨叫呻吟。

    全身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般,那种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

    经过徐子陵体内的和氏璧异气,再输出时自然而然以螺旋的方式催发,以倍数计地增强了放射性的破坏力。

    苏泽也是收缩了全身的真气于一点,使经脉内没有点滴内力,完全让和氏璧异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的。

    因为这次加入了一个苏泽,所以分担了一部分异力。

    就像是一个拦河的湖泊,面积增大以后,水流得自然就和缓一些了。

    所以,苏泽分担了痛苦,也减慢了异气的流速。

    这样一来,大家虽然还是难受,但是没有人吐血了。

    在徐子陵、跋锋寒、苏泽体内流过的寒流,一流到寇仲体内,却是变成了热流。

    刹那间,寇仲知道四个人的命运全操在自己手上。

    假若他任由异气征服了他,那四人只会有全身经脉尽裂而死的下场。

    他必须把异气反送回苏泽体内,再由跋锋寒输回徐子陵处,最后让徐子陵反赠给像魔神般可怕的和氏璧去,造成一个此来彼往的循环。

    最后方的寇仲不断引发从天灵穴贯入的寒气,尽力中和入体的热流。

    四人的经脉这时已毫无阻隔的接连起来。苏泽、跋锋寒感到寒热交缠的螺旋劲气倒卷而回,但今次已没有偏寒的感觉,而是恰到好处的寒热平衡,有种令他说不出来的舒泰,显然已大大减弱了它的伤害性。

    跋锋寒本已认为不免一死,现在得此转机,精神一振,借着来势,先把气劲引往丹田,再循经脉输进徐子陵体内去。

    徐子陵本像结了冰的经脉立时和暖了少许,也就藉这些许差异,使他回复生机,忙以意行气,右足涌泉穴火般灼热,贯入体内去,同时把寒流物归原主,反注往给他两手紧握的和氏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