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木质阁楼的窗口落入房间内,德利安斯一如既往明媚而耀眼的阳光中浮动的飞尘被烘托的像是点点莹白的细光,靠着窗的只有白色的床上坐着的褐发男孩正在低着头咳嗽着,他脸色是属于病危的病人才会有灰白之色。

    木头的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承重声,告诉顶楼的男孩有人来了。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进来,而是门口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没有任何的犹豫,更没有丝毫要出声询问门内的男孩是否有事的意思。

    门口是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白面包和一杯清水。

    男孩把面包和清水拿进房间后便轻轻关上了门,就像是个悄无声息的游魂。

    “咳……”光吃面包还是太干了,让他本就因为常年咳嗽而疼痛不已的喉咙更加难受,幸好还有一杯清水让他缓和,吃完这一餐,男孩重新爬上床看着窗外,这是他唯一能够看到外界的地方,阳光照入他金褐色的眸子里,在其中游离着化作了蜂蜜般甜蜜的光辉。

    他似乎在等着谁,而他的名字正是已经快要被这个镇子刻意遗忘的——泰伦。

    而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暗正在潜滋暗长。

    而在下面装修温馨的三口之家里,比泰伦小了一岁的男孩正在对着父母撒泼打滚:“我不管!我也要一只魔兽养!比那只蛾子还要强还要厉害帅气的!那个病秧子凭什么比我厉害!”

    “我们不是把那蛾子赶走了吗?那病秧子那里比得上我们家瑟尔!”妇人面上无奈,但是更多的是纵容,这是她的亲生儿子,被检测出武者天赋的孩子,她后半生的依靠,不宠他宠谁。

    中年男人抽了一口烟草:“应该把那只蛾子抓起来卖了钱给瑟尔买只魔兽撑撑场面,可惜那大蛾子现在飞哪去了我们也不知道,泰伦迟早都是要死的,应该为家里付出一点再去死才比较有价值,就跟生他的那娘们儿一样。”

    这个家庭是个二次重组的家庭,中年男人的前妻,泰伦的母亲不是秋叶镇的本土人,是男人在外面奔波生计的时候在德利安斯的帝都认识的,他看那女人长得好还单纯,穿得也好,身上还有满满一袋魔素币就把人骗来娶了。

    那女人柔弱的不行,让干什么都干不好,等把她的钱财都拿走后也没有用了,后来男人也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比起不懂情趣的前妻相比,他现在的妻子娇俏可人多了,那女人生下泰伦后大出血,男人也不想花钱救一个早该死的人,就看着女人流血过多而死。

    泰伦也因为在娘胎时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出生后更是被懈怠而落下了严重的病根,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这是在其他地方正常,但在秋色镇可就不详了,要知道在充满了生命之力的秋色镇谁不是健康的,这百年来一个体弱的都没有。

    把原因归结于女人是其他城的人,男人也不怎么在意了,但他想着自己也不是个恶人,也就把泰伦养在阁楼上了,每天给点吃的也不算亏待泰伦了。

    毕竟吃的不要钱?他也是仁尽义至了。

    秋色镇外,一行人姗姗而至,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跟在他们身边的那几头魔兽,尤其是左希姆右修斯洛的苏镜。

    纳纳不是不想来,但是它似乎有着许多顾虑,最后还是选择留在秋色森林,拜托苏镜争取将泰伦带出来。

    “请问你们知道镇子里叫泰伦的男孩住在哪吗?”苏镜询问道,知道自己外貌优势的苏镜头上依旧盖着兜帽却没有可以把兜帽完全拉下去遮住自己的眉眼,仅从外表来看,她只是个柔弱而温和的病美人,饶是在这个视病痛为不详的秋色镇,对于外来的病人还是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