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蒲允甩了甩手,刚才纪钰那一下着实有点重,到现在都有点疼。

    他欺身而上,把某人的狗头按在床上,“睡觉!”

    纪钰扑在床上,举手投降。

    苏蒲允又重重揉了把狗头,把纪钰刚吹干的头揉炸毛了才收手。

    两个大男孩又在床上折腾了会儿,苏蒲允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扔给纪钰,“快睡,明天起不来别跟我哼哼。”

    纪钰有睡懒觉的习惯,每次早上起不来,就抱着苏蒲允的腰哼哼唧唧地撒娇,企图让苏蒲允再陪他多睡会儿。时间如果还早,苏蒲允会靠着床头眯会儿眼,醒醒困,等下一个闹钟响了再把纪钰叫醒。

    如果时间来不及了,苏蒲允根本不给纪钰讨价还价的机会,有次甚至要把纪钰扛去卫生间洗漱,纪钰在被抱起的那刻猛地清醒,从苏蒲允身上翻下来,及时捍卫了自己身为Alpha的尊严。

    第二天一早,最后一个闹铃响的时候,苏蒲允终于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手机,整个人瞬间清醒。

    他拍着又滚到他怀里睡的纪钰,“醒醒!迟到了!”

    纪钰顶着爆炸头从床上弹起,由于时间紧迫,两人挤在一起洗漱,苏蒲允边刷牙边看着镜子里的纪钰。

    纪钰来到他家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他好像越来越习惯家里突然多出的这个人。

    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分离的那六年似乎只是一场梦,但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却在告诉他现实。

    因为昨晚的缘故,纪钰这爆炸头一时间压不下来,苏蒲允帮他用水压了压,除了耳边翘起的那几缕实在压不下去,苏蒲允便放弃了,反正以纪钰的颜值撑得住。

    苏蒲允蹬自行车蹬出了生死时速,终于在铃声响的前一秒拉着纪钰踏进了教室。

    老班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瞅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天微亮,晨光照进屋内,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背书声,纪钰一只手撑着头闭眼补觉,耳边翘起的头发像垂耳兔的两只耳朵,苏蒲允只觉得可爱的要命。

    他盯着纪钰走神时,窗外的阴影盖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头发只剩四根的教导主任贴着玻璃,带着方框眼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苏蒲允吓了一大跳。

    教导主任扶了下眼镜框,食指屈起敲了敲玻璃,苏蒲允连忙把纪钰叫醒,纪钰抖了抖眼睫,悠悠转醒,他问苏蒲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