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还有这一成利我还是要给徐黎,做人不能言而无信。”闻知游有私心,她知道自家没权没势的,早餐店以后越做越红火,难免扎眼,今儿来闹事的老家这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舍掉这一成利能靠到徐黎这个靠山,闻知游觉得很划算。

    有势不借王八蛋,闻知游只想当个真小人,她在徐黎面前也从未隐瞒过自己的私心,对方也不是傻子,人家愿意卖自己这个面子,若是过河拆桥,自己未免也太短见了些。

    自家挣一百就要分人10块,1000就分对方100,想想虽然有点心疼,不过刘平娟也知道今天的事儿是因为徐黎才顺利解决的,咬咬牙,给就给吧!

    瞧女儿脸上还没消的巴掌印,刘平娟赶紧去煮了两个鸡蛋给闻知游散淤,忍不住絮叨几句:“你说你这孩子也是,你妈皮糙肉厚地还怕这一巴掌,你这脸要是被打坏了以后可咋办?”

    “等消肿就没事儿了。”闻知游被滚烫的鸡蛋在脸上滚动又烫又痛地倒抽几口冷气。

    母女俩说妥了事儿,已经过了中午,刘平娟也懒得做中饭,笼屉里还剩了几个烧麦跟两笼虾饺,母女俩将就着吃完,歇过午觉下午便继续忙。

    等闻海晚上下班回来,万籁寂静的夜里,夫妻俩睡前夜话时,刘平娟才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丈夫都说了:“要不是徐黎那孩子来得及时,咱们游游怕就不是被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我妈她…”听完媳妇儿的话,闻海一句怪罪她跟婆婆打架的话都没说,反而心里是一阵羞愧与煎熬,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委屈你跟孩子了。”

    夫妻二十几年,闻海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刘平娟也是晓得的,幽幽看了眼丈夫说到:“我嫁给你,这委屈我认了,我就心疼我闺女儿,十八岁的小姑娘叫老太太一个大耳刮子扇得脸都肿了,这是压根儿没拿游游当你闻家的孩子啊。”

    闻海张张嘴想说什么,想了半天最后只说他下回回去看爹妈再跟老人家好好说说。

    刘平娟还能不晓得王翠花那老毒妇的性子?不过她今天被闺女儿劝过以后,倒也没给闻海难堪,淡淡地嗯了声,翻过身子朝床的另一边卧着,不再跟闻海说话。

    习惯媳妇儿拎着耳朵骂的闻海见刘平娟这般态度,一时间还这不知她是咋想的,心里没着没落地坐在床上,好半晌才讷讷地说了句:“我、我回去指定跟家里好好说。”

    这么多年日子都过来了,刘平娟还能不晓得闻海这两头受气的窝囊性子?她也晓得王翠花可比自己难搞多了,这一时间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闻海,滋味乱七八糟的。

    夫妻二人一时无话,便各自睡下了。

    ***

    父母之间的事儿闻知游并不知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打算干涉。

    第二天忙完早高峰的生意后,从家里一路跑步过来的徐黎也过来了,肩上还搭着一条浅蓝色格子毛巾,同色系的运动衣有些汗湿的少年精神勃发,一双有神油亮的眸子笑吟吟地,真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要吃点什么?”闻知游给对方倒了杯水,被蒸气熏得有些粉菲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徐黎喝了小半杯凉白开,道:“一碗白粥,两笼虾饺,再帮我打包两笼虾饺跟两斤酸辣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