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抚远王只有司俨这么一个儿子,让他来上京,就等于主动送质。

    且司俨一旦入京,皇帝也不可能轻易地放他回颍国。

    裴弼本以为司俨不会来上京,却没成想,他还是来了。

    ——“九岁?那也太小了。”

    裴鸢亦压低着声音,回了裴弼一句。

    裴弼这时已经引着妹妹落了座,裴鸢和裴猇这对龙凤胎自是共用一个席面,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大人们的寒暄。

    裴鸢心中颇为庆幸的是,幸而她和裴小虎的席面是位于司俨的对面,所以纵是她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他,也无人能看出异样来。

    相府的下人陆续呈上了膳食,裴鸢和裴猇身前的桌案上很快便摆上了装着一扇烤牛肋的漆盘。

    那牛肋被炙烤的火候恰到好处,瞧着油滋焦酥且汁水充盈,其上还撒了西域的胡麻和辛料,肉香四溢,惹人食指大动。

    婢子将漆盘摆好后刚要退下,裴鸢却唤她拿来了小刀,将这扇牛肋分割成两半。

    这扇牛肋恰好有十条牛肋骨,她和裴小虎正好一人五条。

    待婢子分好肉后,裴鸢方才心满意足地对身侧的裴猇道:“一人一半,不许抢我的。”

    裴猇瞥了眼身侧裴鸢那娇气,却略带着得色的小模样,不禁冷嗤一声,嘲讽道:“你也吃不了,分了也没用。”

    说罢,便要用手抢过裴鸢那处的两条牛肋骨。

    裴鸢赶忙用小手挡护住了她的炙肉,细声细气且信誓旦旦地回道:“别抢我的,我吃的完的。”

    裴猇冷哼一声:“你吃得了才怪。”

    裴鸢明明生了个鸟一样的胃,偏偏还自以为是,总当自己是个大胃的饕餮精。

    明明就吃不了那么多,还总逞能。

    最后还得是他裴猇将她的剩菜剩饭都给吃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