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仍然是他一贯清冷漠然的嗓音,盛雀歌却从中听出了森寒的危险。

    “我……”盛雀歌并不想将自己所遭受过的难以启齿的经历告诉他。

    她应该无论什么时候都谨记着,她的人生只有自己去抗,她不该像今这样,让另外一个人看到她脆弱不堪的一面。

    这不是好的兆头,人一旦习惯懦弱之后就很难再坚强了,她此刻站在这里任由贺予朝踏进她的世界便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可盛雀歌无法拒绝。

    在冰雪地里行走了太长时间,终于可以靠近热源,是舍不得离开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贺予朝的脸色越发阴沉。

    只有盛雀歌自己不知道,她现在这幅模样有多么凄惨,脸颊上被巴掌扇过的红痕在她白皙皮肤映衬下触目惊心,淋过雨的黑发贴着脸,让她脸色越发苍白,毫无血色。

    那双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杏眸此刻更是漆黑一片,仿佛被人夺走了灵魂。

    本该明艳绽放的芍药近乎枯萎,贺予朝只是看了一眼便有无名火起,恨不得把如此对待她的人揪出来。

    他鲜少,或者从未体会过这般滋味,凭借下意识举动把盛雀歌纳入了自己应该守护的范围。

    见盛雀歌不愿回答,贺予朝没有逼她回答,只是把人捞进了怀里,带她坐进车里。

    盛雀歌低声道谢,得到的回应是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罩在了脑袋上。

    “先把自己擦干净。”

    他话时依旧冷冰冰的,可在这个时候,盛雀歌也不再觉得畏惧。

    等她把脸上水渍擦干,贺予朝便不留情面地开口:“是你那个后妈和妹妹?”

    盛雀歌撇嘴,有些不忿:“她们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那就是你父亲了。”

    盛雀歌张了张嘴,没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