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从文即刻命孟得方亲自去将纷兰带来,众人各怀鬼胎,默不作声地等了半柱香时间,纷兰这才来了,忐忑不安地朝着众人行了礼,跪着等候上头人发话。

    姜从文坐在主位,面对下人时也很是威严,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呷了口茶润润嗓子道:“你便是揽月阁的纷兰?”

    纷兰结结巴巴地回话:“奴……奴婢正是,不……不知,侯爷传……奴婢……来有何吩咐……。”

    “无需紧张,且仔细想想。”见她来了,张芩珍喜形于色,对着纷兰温声道:“你可曾告知大小姐老爷回府的事情了?”

    纷兰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咬牙道:“此事……奴婢不知!小姐如何知晓呢。”

    纷兰竟突然反水?!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张芩珍捏紧了帕子,险些站了起来,姜妍则有些茫然地望着张芩珍,这怎么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呢?

    “胡说八道!”赵嬷嬷老脸铁青,戟指怒目,上前便给了纷兰一巴掌,目光如刀,恨不得活撕了纷兰,“你这刁奴可不要信口雌黄,昨日二姨娘分明嘱咐过你,如今你竟说不知情?”

    “赵嬷嬷,你急什么。”姜妤不露辞色,淡淡道,“何况这里是主子在问话,你插什么嘴,在主子面前失仪,如此放肆,若按府中规矩,你可知该如何处置?”

    赵嬷嬷仗着张芩珍的纵容,在府中嚣张惯了,刚才也是被纷兰的话气得乱了阵脚,又被姜妤点了出来,只得悻悻地低着头。

    张芩珍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强自镇定地开口:“纷兰,你最好想清楚再回话,千万别忘了你在这府里可是签了死契了,若是敢在侯爷面前扯谎,你以为还能好过吗?”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纷兰脖子一缩,不敢看张芩珍:“奴婢当真不知情,二姨娘并没有告知奴婢。”

    “你胡说!”张芩珍怒瞪她一眼道:“侯爷,这刁奴分明是故意扯谎,陷妾身于不义境地,万不可轻纵了她!”

    “纷兰,你莫不是受了什么威胁罢?”张芩珍心知必然是姜妤在搞鬼,却不知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心中着实慌乱,却没死心,“若有人威胁你,你尽管说出来,我与侯爷在这,自会为你做主。”

    “明人不说暗话。”听张芩珍若有所指,姜妤冷声道:“二姨娘这话倒有意思,是在暗指我威胁了纷兰吗?要知道,纷兰是二姨娘挑的,要求当面对质亦是二姨娘提的,我事先根本不知二姨娘会命何人知会我,何况纷兰不过是我房里一个粗使丫头,我平日里如何能注意她,又何谈威胁?”

    “况且,府中尽知贴身伺候我的是青萍青禾,这样大的事,二姨娘不告知她们,反而让个粗使丫头来回话,我委实想不通,二姨娘可否为我解疑?”

    姜从文的目光在张芩珍和纷兰二人脸上流连,张芩珍怒目圆睁,纷兰始终畏畏缩缩,再看姜妤,她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若说是张芩珍故意陷害姜妤,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她还不至于这么糊涂,明明提出了当面对质,却连个婢女的证词都管不住,这也说不通。

    他心里也有数,只是若轻易站了姜妤这头,可不是就证明她是非不分,纵容妾室苛待嫡女吗?

    “我……”姜妤一通质疑发问,让张芩珍一时之间完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将目光投向姜从文,“侯爷,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