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行。涅塞心想——他压根没想,只是下意识这样认为。符合守护者仪式的星位正在慢慢地变得杂乱,一会儿就会错过最佳时间。而他还在这里被一个心血来cHa0的玩意儿阻挠。

    不知什麽玩意儿阻挠。

    “你怎麽才肯走?”他直接了当地问。

    “我为什麽要走?”

    维里·肖支起上身,惊奇地睁大眼睛。“你知道我的提议有多好。我带着这麽好的提议来了。这麽好。不为自己,专为他人。专为这个世界。太了不起了。我为什麽要走?就因为我叛逆吗?”

    “没错。我确实叛逆。”在涅塞说话之前,他自己脸sE一变,郑重地朗声回答,就好像有一百个人在同时提问他似的那种隆重。

    “所以你叫我走。我偏不走。”他满是兴致的哼了一声,“你已经被选中了,接受你的命运吧——知道为什麽嘛?绝对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讨人喜欢。”他挤挤眼睛,“实际上你一点也不。没想到吧?”

    “没想到,我拒绝。”涅塞说。

    事情就是如此。事情没有进展,情况一点没有好转——无论是对哪一方而言。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正是因为双方都想让事情进展,让情况再好一点。

    僵持很快进入了新的阶段,因为双方都逐渐明白高速运动,突进,偷袭和逃跑都实际对胜负的天平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徒增T力消耗。他们的能力对於维持当前平衡绰绰有余,但还远不能改变它。

    所以现在他们都静坐着。又过了一会儿,涅塞连话也不说了。中间有一段时间他想让秘法学者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他完全可以放过他,转而在自己身上实行那个“不为自己,专门为人”的绝好提议。但维里·肖彷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先是爆笑了三分钟,然後大声说不。

    事情回到原点,G0u通也暂时失去了意义——出於同样的原因,他们扞卫自己的观点同样绰绰有余,但也远不到能感染对方的程度。这些都是暂时的,不过感觉就像永远不会结束。涅塞的心情急躁的发疯,身T却几乎和沉睡的婴儿般宁静。他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因为他确实感觉这一切永远不会结束。

    此外,也是为了让维里·肖闭上嘴。

    秘法学者没能闭上嘴。他再怎麽继续唠叨也不可能对涅塞造成太大影响。再造不成太大影响他也要继续唠叨。很快,他开始讲大灰猪和三只小狼的故事,又在十秒钟或者三十分钟後(难以计算,时间的流动很容易在这样的唠叨下变得模糊)跳到了三则吐血鬼和狗人的Ai情传说。

    这些都被涅塞置之不理。但这些也都被平衡所包容,成为了僵局的一部分。他们一直隔着一段谨慎的距离,像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栅栏——和监狱的栅栏区别在於:这个栅栏的两边都是囚笼。又过了一会儿,涅塞相信自己和维里·肖进入了又一个崭新的,但其实和上一个也没有任何区别的阶段:

    心灵相通。

    他们都心知肚明,要打破眼前的局面,除非得有什麽别的事情发生才行。

    不知道算不算不幸的是,他们果然心想事成。

    幸运的是,这个新的变数彻底解决了这绝望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