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又怎样?”战争贩子用那种最大可能招惹厌烦的嘲笑语气说道。

    他明显故意。

    任何一位殉道者都不好用常见的性格光谱去估计,但在找麻烦和普通的解决问题之间,一个战争贩子出于专业素养也要选择前者。

    这种程度不可能激怒常态的柯启尔。以查一开始确实这么认为。

    不过很快事实改变了他的看法——

    天使瞪大融金一样的眼睛,保持着一个笨拙而尽力的姿势,作用为“分离”“解开”的细白晶芒(起码从目前的寥寥几次经验来看功能如此)从他手中凝结发出,射向战争贩子。

    静到滑稽的程度。

    这一下照旧没发出任何声音。不过以查已经习惯用视觉补正。

    眼前发生的事情值得一声巨响:

    战争贩子似是没有预料到这突然的变故,只一停顿,一大蓬白芒便没入了他脖颈,带起的空间变化掀歪了他的宽檐帽,露出一双愕然的暗黄眼睛。

    下一秒,好似突然扎穿一个高温的锅炉,他的脑袋被如同喷发的蒸汽一样的烟雾流包围了。

    战争贩子发出渗人的咯咯声,一边踉踉跄跄向后退,一边伸出两只满是硬皮和结痂的手,向自己的脖子抓去——

    这一下让情况变本加厉。似是噪解的效果迅速扩散到了臃肿的全身,战争贩子发出一声恐怖的凄惨低吼,向后仰面倒去。

    柯启尔懵了。

    以查瞟了战争贩子一眼——他边缘模糊,面目模糊,像被丢进火炉的老鼠一样不住挣扎翻滚,喉咙里溢出残破的惨叫,罩在一层自己泄露的乱流里。

    柯启尔这时已经反应过来,面目扭曲,伸着两只手急切地赶了上去。

    青绿色的光点在他的指间开始闪烁——那是生命能量,治愈的力量。

    “你不会又要救他吧。”以查瞅了一眼情况,无动于衷地道。

    “我已经罪无可恕了。”柯启尔痛彻心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