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下午时分,族长叫人拉来一头小骡子,后面还有一个板车,瘦弱的骡子,后面还有一大块的板车,怎么看怎么可怜,林止蔺都不忍心坐上去。

    族长尴尬地笑笑:“那路烂不好走,咱寨子路很多稀泥路,外面车根本走不了,只好委屈几位将就一下。”

    林止蔺连忙点头:“骡子好,骡子好,骡子环保。”

    只是坐上去的时候林止蔺还是掂量了点,生怕猛地一上去把骡子压扁了。

    红芜撑着伞瞧他轻手轻脚的样子乐道:“你这样子简直就像在心疼媳妇。”

    林止蔺回头瞪她,旁边的族长接着说:“放心好了,这骡子虽然瘦了点,但可是大土司家的,拉个七八个人不成问题,放心上。”

    林止蔺这才安心放下屁股,旅途颠簸,也不知道颠了有多久,坐得他昏昏欲睡,旁边白谨在跟局里打着电话,红芜盘着腿坐在板车上眯着眼假寐,林止蔺百无聊赖,跟族长有一下没一下搭着话。

    “那个大土司家怎么离你们还这么远?”

    族长说:“这是规矩,土司临近外沿保护寨子,咱就负责每次供奉一些东西就行。”

    林止蔺奇怪:“供奉什么?”

    “有时候是些猪牛,有时候是些大米粮食,都不是些什么稀罕的东西…”

    林止蔺点点头,骡子车又颠簸了约莫一个小时,远远看见半边厢房的立柱悬成吊脚楼,楼房下边养了些闲散的鸡鸭。

    族长下骡车,走上吊脚楼,到了门口敲了敲,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苍老沙哑的“进——”。

    族长朝着他们招招手,林止蔺这才领着人上了吊脚楼。

    屋内昏暗空荡,只有一张桌子几张长凳,还有一张古朴的床。一盏微弱的钨丝灯挂在屋梁上,昏暗的灯光下,一老人背对着他们坐在长凳上似乎在搓着苞谷。

    “大土司,这是咱们村来的客人想来见见您。”族长拘谨地在老人身后说道,那老人搓苞谷的手一顿,忽然开口,沙哑的嗓子像生锈的风箱:“来了?”

    那样子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林止蔺得空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无意间瞥到墙上挂着的除了蓑衣弯刀,还有一串诡异的项链。

    像是人的指骨相连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