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接过那个用羊皮包裹的国书。

    匈奴人的国书,一直都是用木牍作为载体的。

    长一尺二寸,宽亦然。

    上面用着标准的小纂字体记录着来自远方的‘问候’。

    一般来说,这些国书的作者,都是汉人,准确的来说,是来自汉朝的降臣和逃人。

    没办法,匈奴本身并无文字。

    他们在二十多年前,才第一次学会了统计男丁和牲畜,在十几年前,才开始重视赡养那些老迈的旧贵族。

    整个匈奴民族的文明程度,实际上,处于一种未开化的状态,甚至还残留着一些食人族的特征。

    譬如他们会收集人头,制成酒器,喜欢将敌人的脑袋插到木杆上,首领死了,会有大规模的人殉陪葬。

    当年,老上单于去世,其妻妾侍从大臣殉葬者,竟然多达数千。

    所以,匈奴的国书,毫无特色,基本都是以汉室的公文用语和行文方式,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刘彻低头,看了看这国书里的内容。

    嘴角慢慢露出一些冷笑。

    这军臣,还真是敢开口啊!

    绸缎一千匹,青铜器物一千件,铁锅三千口,各色服饰五百件。

    “军臣难道脑子烧糊涂了?”刘彻嗤笑一声,剩下的内容他都懒得再看,随手就将这国书丢到一边。

    “煞笔!”刘彻张了张嘴,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但问题是宣室殿的在扩音方面的设计很出色,尤其是皇帝的位置上,有时候,皇帝一声轻咳。都能传遍大殿上下。

    于是,匈奴人立刻就尴尬了。

    大家都是亲眼看到汉朝的皇帝,将单于的国书,随手丢到一边,如同丢弃垃圾一样。随后的这句话。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和口吻上,傻瓜都知道,这是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