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怒其不争,但是他孙子孙女那般多,一个没有什么作用的外孙女,他不必花时间去管。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这般阴险狠辣。

    “何为礼义廉耻,难道你虚长到这般大,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赵怀安见立在屋子中央的贺明珠,一时怒目圆瞪,只觉得她这幅样子甚是扎眼。

    贺明珠看向自己这位两鬓已经斑白的外祖父,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如果说对上宅中的女人,她尚且能够虚与委蛇,但是面对赵怀安这种剧毒的老狐狸,贺明珠只想干脆利落的解决。

    只可惜左相在朝堂之中势力盘根错节,原主毕竟是个闺阁小姐,所知有限,贺明珠只能步步小心。

    赵怀安见贺明珠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染上了墨色,昂着头直视自己。

    这位身居高位的暮年老人见状,只觉自己威严受到了冒犯,他心中火冒三丈,吩咐跟着的小厮道:“快去拿家法来。”

    所谓家法,是赵怀安亲手所制的一只竹节鞭,摆在小佛堂已经多年没有用过了。上一次见血,还是贺明珠的母亲赵昭执意想要嫁去贺大将军府的时候。

    赵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颤颤巍巍起身劝慰道:“老爷,何必这般动怒!”

    接着转身用失望又惋惜的眼神看向贺明珠,“明珠啊,你就和你大姐姐道个歉,明日再上门和太子说清此时,也就不值当什么,何必这样犟呢?

    还是说你对我们心有怨怪,所以故意要去污蔑你大姐姐”

    不是很聪明的挑拨离间,但是对付怒气上头的赵怀安已经足够了。

    赵怀安看向贺明珠的眼神果然新添了些怀疑和戒备。

    贺明珠不避不闪,声音中却带着几分坚定和讽刺,“这家法是该拿来了,总归是用得到的。”

    赵老夫人和王夫人皆不解其意,只有赵怀安的眼睛眯了眯。

    赵寒烟还在搓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心里头紧张又焦虑,还夹杂着些许不可言说的刺激甜蜜。没想到太子殿下这般记挂着自己,怕自己被人误会,竟派了贴身的小厮偷偷将玉佩归还了过来。

    她将一只帕子翻来覆去的绞着,却隐约间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她心中一惊,环顾四周,见一屋子的人都面带诧异,只有贺明珠,好像还是那副事不关己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赵怀安一向自诩家风严谨,内宅里头又有范蓉这个贤妻,如今听到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听得他眉心蹙起,面有不虞的看着赵老夫人,可赵老夫人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王夫人这个做媳妇的自然立马站起身,快步走到屏风外头,却撞见了掀开帘子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