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细细打量这李怀贤,他生得端方俊朗,翩翩公子的模样,又有太子光环加持,京中不少闺阁女子对他芳心暗许,不过这些闺阁小姐一个比一个端庄矜持,谁也不敢多跟太子多说一句话。

    无怪等贺明珠来了以后,对太子的倾慕不加掩饰的时候,立即就成为了全员公敌。

    本来贺明珠就喜欢此时事此时了,她的概念里极少有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君子,一个小女子罢了。

    贾德的事情在她这里已经过了,太子却出来主持什么公道,在贺明珠眼里,无异于另外一个假德——还是想踩着她成就自己的名声。

    在太子的印象里,贺明珠惯会得理不饶人,如今也好叫众人再见见贺明珠的丑态。

    贺明珠含笑看着立在那里的温文尔雅的少年君子道:“我不过一个女儿家,自来没有什么主见,太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笑着将皮球踢了回去。

    太子的面色严肃起来。“既然如此,那孤就做主,放你归家去,日后要是再敢背后出言不逊,莫说贺姑娘,孤也不肯饶你。”

    这种慨他人之慨成就自己的事情太子果然没少做,如今说起话来轻车驾熟。

    贾德闻言,却感激涕零,接着慌忙告辞。

    太子满意极了,还不忘对贺明珠解释,“此人上有寡母,贺姑娘不妨宽宏些。”

    茶馆里的客人闻言,只觉太子果然是一位体恤百姓的好储君。贺明珠却不喜欢这种被人强按着头叫自己宽容的,她眼睛闪烁着光。

    太子看着她,心头起了异样,这贺明珠似乎比往常看起来娴静了不少,旋即想到什么,神色又冷凝。

    贺明珠却不容他深思,“太子殿下自然不必解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贺明珠话音未落,依然引起轩然大波。

    李怀贤没有想到,贺明珠居然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他厉色制止,“贺姑娘请慎言,孤对你并无任何儿女之情,也请贺姑娘爱惜自己的名声。”

    旁观之人也很是讶然,贺明珠平日里虽总是时不时的往太子身边凑,但是这样露骨的话可从来没有说过。几个好事者眼里都闪着八卦的光,心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求知欲。

    谁曾想,这边关来的贺家姑娘却歪着脑袋,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的样子:“太子殿下,我哪里说错了吗?”

    太子额头青筋直冒,直觉今日果真是晦气,倒叫他忘记了此女惯会痴缠。还问哪里错了,当然是哪里都错了……父皇说得没错,似这般没有脑子的人,自己该离得远一点才是正理。

    却听贺明珠声音垂下脑袋用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太子殿下也太生分了,您既然想要娶我寒烟姐姐,那将来我自然要称您一声姐夫的,如何就不是一家人了?”